流天先挑,“咱们今天就结束啦?”流天看着地上的东西,“我不要这些东西,都给你。明天你什么时候过来,咱们一起,我打到的东西还是都给你。”
梁月装着自己的猎物,看了一眼流天:“这些东西够我和阿大吃上一段时间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来了。”流天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在这里‘阿大’是父亲的意思。流天帮着梁月拿猎物,边走边对她说:“你们不需要其他东西吗?可以多打些猎物跟别人进行交换啊!把多出来的猎物换成布匹农具等等。”
梁月站住看了看流天,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你不要多想,我看你箭法不错,而且擅长打猎,以后我准备在这里以打猎为生,是希望能跟你多学习学习。”
从那以后,两人经常出来一块打猎,时间一长流天还让梁月骑自己的马,当时的梁月又好奇又害怕,坐在马背上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流天帮她牵着缰绳,她一直对他大喊大叫到:“你别撒手,你别撒手,哎哎。。。”
但很快梁月就显示出了骑马的天赋,没过多久就像一名久经训练的士兵一样对马驾驭自如。赛马,成了他们又一个竞技活动。让流天沮丧的是,在赛马上,自己也难以赢她,两人经常打成平手。
对于知道梁月是女子的事,还是因为送给她衣服的事。流天看她的衣服实在是破烂,就送了她一套男子的衣服,她红着脸抱着衣服一句话不说,流天还以为他不喜欢:“怎么不换上,看看合不合身?”
“男人的衣服,要留给阿大。”说完就抱着衣服要回家。流天不禁一愣,“你是女儿家?”当流天看到她干净的面庞透露着清秀后有过这样的怀疑,但精湛的箭术和骑术,让他又打消了这种念头。
梁月红着脸一语不发,想挣脱流天的手逃掉。但流天没有让她如愿,“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件女儿家的衣服给你。”说完就跑到军营找,但没能找到,再回去的时候,梁月已经离开了。
再次去见梁月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套女子服饰,这是他跑到十几里外的集市上买来的。梁月的笑容让他感到一切都是值得的,等梁月换完衣服出来后,梁月的模样,唤醒了流天作为男人的意识,他想要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又想温柔地待她。
他热烈的爱着她,他想尽快将自己所爱的人介绍给自己最尊重的父王,他带着她来到了都城。梁月被吓坏了,但好在流天一直陪着她,让她心安不少。
那是流天最苦涩的时光,他怀着满腔的热情希望得到父王的祝福,却遭到父王严厉地拒绝。在那一刻,他明白了作为王子的责任之外,还有太多的无奈。意识到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流天,第一次拒绝了父王的提议——将梁月收为侧室。他渴望给自己深爱的女人一个名分。
“这件事不要议啦!你将来要娶的是陈国的公主,奴隶之女,万万不可能!”梁王威严地扼杀了一切更改的可能,但梁王是爱自己这个长子的,尤其是先王后去世后,“我可以允许你将她收为侧室,但不能举行任何仪式。”
跪在地上的流天昂起胸膛:“我不能让我所爱的女人受此羞辱,父王,看到母后故去时您的样子,儿臣以为你能懂我的感受。。。”
“住嘴,不要拿她和你母亲相比!”梁王呵斥道,在梁王的心里这个女人是万万不能留啦!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过了很长时间后,梁王平淡的说道:“你把她叫来,我想单独和她聊聊。”
流天欣喜万分,他相信父王看到梁月后一定会喜欢她的,自己忙起身把她带到宫中,一路上安抚她不要害怕,父王疼他,不会伤害她的。将梁月带到父王面前,自己离开在大殿外焦急地等待着。
“你知道天儿的身份吧!”梁王威严地问道。
原本紧张不安的梁月进了大殿之后,见到面前的梁王,反而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想你应该能明白你跟天儿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曾提议让他立你为他的侧室,但他拒绝了。”
“我自己也不会同意的。”梁月看着梁王,倔强而又淡然。
在那一刻梁王欣赏这名女子,他相信有太多的理由值得天儿爱上她,但可惜天儿的婚姻大事,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更不是天儿自己能决定的。
“那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啦!你是天儿的人,我不会亏待你的,带上东西尽快离开吧!”说着一挥手让人把要送给梁月的东西拿了出来。
“我不要,我能养活自己。我能再见他一面吗?”梁月眼睛里一下子含满了泪水。
“还是不要啦!”梁王背过身去,天儿知道了,又怎么会让她离开,谁又能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傻事。
梁月含着热泪回头看向紧闭的大门,想要透过大门看见外面那个自己心爱的人。但终究还是徒劳无功,最后不得不在卫士的带引下从后面离开了王宫。
流天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冲进了大殿里,梁月早已不见踪影。“梁月呢?”流天第一次显得如此惊慌失措。
“作为储君,怎么如此慌慌张张。她走了,自愿离开的。。。”流天没等梁王说完,就飞奔了出去,骑上马就向西大门跑去,她孤苦无依,一定是回家去了。
流天向西走了很远,但没有找到她。梁王听着流天的消息,叹息一声:“如果这是我大梁的宿命的话,那我也只好承担下来啦!”命人快马赶上流天,将梁月从都城北大门离开的消息告诉他。
在都城北面的郊外,发现了梁月的尸体,遍体鳞伤衣不蔽体,流天看到眼前的这幅画面,第一次感受到绝望。他抱着她放声痛哭,他想着曾经他们一块爬树,在树林里找能吃的果子和野菜,她教他在深林里设置陷阱,“我怎么这么傻,你属于森林,为什么我执意要带你来王宫。你躲过了飞禽猛兽的伤害,却没能躲开我带给你的伤害。”
流天把梁月埋葬好,立了碑,骑上马离开了都城回到了他唯一能够归属的地方。
李望之看着梁王流天悲伤的表情,放不下她,才是真正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