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一航乃是同等地位,同辈而论。
“……名册没错?那个参赛者竟是穆氏子弟?!”穆玺远的视线从那方收回,喝下一杯产自蓬莱岛的红亭美酿,才缓了一口怨气,却又听到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
他重重的将酒杯拍在案上,若不是琉璃杯只怕早已碎裂。
“是哪一支族系的?!竟然投入别的门派,为他人争名夺利?!这要置主家颜面何处?眼里还有没有先祖,还有没有氏族荣誉!”
穆玺远显然是气急败坏,吹胡子瞪眼的骂了一通,连那斑白的山羊胡须都气得颠颤起来。
正是从南场馆返回的穆坤,查询了一番当时的情况,才得知与杭一航同场竞技的参赛者,竟是北斗门的代表,而且还是穆氏的旁系子弟。
因为杭一航的关系,与之有关联的一切都必须过滤一遍,所以无意间才发现了穆天的资料。
不说为好,这样一来更是气上加气。
“兄长莫要动气,这个后辈的情况有些特殊。不能以常态论之,但以愚弟之见……此子与北斗门有些机缘,而且与杭掌教也颇有因缘。”
穆怀清是穆继川的第四子,为人平和。视大哥穆华为榜样,无奈性情有缺陷,优柔寡断欠缺自信,属于中庸之人。
因穆玺远的上位,氏族中人才凋零可供信任的人不多,才有机会进入主家的权力中心。
穆玺远不解的问道:“此意何解?四弟快快道来!”
穆天返回中原的时日不长,又鲜少离开北斗门,按理来说外间对他的认知并不多。但身处于大环境之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如果想要探知一些层次不是很高的人和事,也不是什么难度。
北斗门早已沦落为三流宗门,某些严格的管制已不如当年。
穆天的来历,自然也被查的一清二楚。
听着对方的详说,穆玺远神情越是凝重:“穆昱之子?当年被流放的子弟之中,死了的不算。回来的那几个不都安置妥当了吗?怎么会漏了这么一个人?!”
“没错!此子修为且不俗,能有这般资质的后辈……我等岂会不知?兄主!此事……有些玄机啊!”穆坤身为家族四大元老之一的长子,颇有城府深得家主的重用,他的话让穆玺远起了疑心。
“这……穆昱当年也算是族中的一名悍将,深得大哥信任。他的儿子……愚弟也是见过的,虽然年少却颇有其父之风。或许真如那般,因那场变故有了心结不愿回归族中,也是情有可原。至于会被殷宗源所用,其中定然有莫大机缘!”
“哼!四弟此言差矣!且不论此子有多大的委屈,既受了特赦定当按律返回族中报备才是!怎能私自擅改档籍?!如此大逆不道之徒,枉为穆氏子弟!罢了,且看他还能走的多远!嘿嘿……选谁不好偏偏选北斗门!自作孽不可活啊!”
一个区区的旁系后辈,他穆玺远并不在乎,只是当年穆昱身为穆华麾下的一员悍将,是出了名的勇猛且忠诚,给他留下了一个印象而已。
而北斗门风光不再,危机四伏即将面临大难!这一个突兀出现的穆氏子弟,在他眼里却是死人一个了!
……
……
这场小插曲,身受震撼的自然还有北斗门众人。
他们作为最直观的现场观众,目睹场内发生的那些变故无不提心吊胆。期间的态势高潮迭起,令人为之心惊万分。
殷宗源等人,固然在乎的不是穆天。而且那些久违的大人物,曾几何时……他与他们的关系是那么的密切,距离是那么的近。
可如今,竟然是出了这么一件事,才得以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再一次的与他近距离相见。哪怕只有短暂的一刻,只要让那些大人物再次关注北斗门,甚至与他多说几句话也成了一种奢望。
以举门之力,竟也不如那杭一航一人的影响力!
这便是差距啊!
殷宗源与殷柏林等人,小心翼翼恭敬的送走那几位大人物,这才回过头来关心了一下自家的弟子。
因为他的缘故,似乎让北斗门也多了一些关注。
相比他们的虚伪,时光远便是真的关心。当时那样的状况,穆天简直就是一只小蚂蚁,在场的那几位人物随意动一动手指头,都能将他捏碎。
当他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却发现穆天的伤患不仅痊愈,状态更胜赛前。
望着穆天神采奕奕的眼神,时光远不解的问道:“你与那一位,在那半个时辰里……究竟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