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靖远突然扣住我的肩膀将我扭向他,墨黑的眸子在橘的阳光中清明澄澈,刚硬的视线直直刺进我的眼底。
“祁灵玉,”他刻意压低声音,转而换成内力传音道:“你是豢龙城的城主,而我卫靖远是你的臣,是这个豢龙城的公卿!且不说我们在西边和南边各屯了上万精兵,也不说我们还有龙战队,只要我还活着、你还活着,一切就都不晚!”
“可是……”我还是担心,但他猛地单手将我圈进怀里阻止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他一字一句的低声道:“你不是一个人,我一直都在。我们会顺利的从这里出去,然后阻止这场叛乱,祁家会好好的、卫家也会好好的!听着,接下来话一个字也不要记错……”
我的脸贴在他的心口,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从胸腔传进我的耳朵,它们像是来自他的心脏。我纷乱慌张的情绪奇迹般回落到平稳,也记住了卫狐狸说的每一句话。
“记住了吗?”他拉开我们的距离,沉静的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阴沉,冷漠的、尖锐的阴沉。
我抿唇点头,卫靖远抬手在我头顶揉了一下:“你帮我更衣吧,该去参加悯生堂欢迎新人的宴会了。”
“什么?”我蹭地站起,居高临下的怒视他,“你居然让我这个堂堂城……主给你更衣?”唯恐被外面的人听到,我刻意压低声音,连头也低下不少。
卫靖远仰着头无辜看我,一双狐狸眼狡黠黑亮:“唉,我的手好痛,要断了……连衣服都穿不好,重伤难愈还要为主卖命,好生悲戚……”
“打住!别再说了,我照做还不行么?”当城主当到伺候人更衣的地步,我祁灵玉估计又多一条豢龙氏有史以来的“第一”了。
拿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了卫靖远的那把被搜去的短剑。他们把它还给卫狐狸,是相信他的话了吧。我笨拙的给他穿衣,我们都没说话,葛布摩挲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我们离开南屋的时候,夕阳已经在山后埋下半张脸。剩下的一半像是刻意挂在那里,窥伺着危机渐起的卧龙谷。
落进敌窝的处境有多糟,我们均心知肚明,无论这些人是穷苦百姓、还是门阀士族,造反就是造反,想杀我就是想杀我,至于是谁杀,结果都一样。
现在唯一有利的形势,只剩他们还未识破我们身份这一处。这个地方就像一个正在发酵的死水潭,只能进不能出,除非有任务,否则任何人不得离开。
他们的怨恨正在酝酿不知何时濒临爆发的叛乱,而卧龙谷的人们正准备欢庆秋祭,没有人知道地狱的恶鬼已经悄然来临。
韩庄举办宴会的地点,正是那天我们差点丧命的空场地。那里似乎是这个村子的中央,一抬眼就可以看到舔舐着夜空的许多火舌,飞舞的火星子在火焰的周围闪烁着出现,然后又消失。
秋意渐浓,冷月如钩。我迈着细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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