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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琳娜看到一个金发的女孩儿瑟缩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还透着些稚嫩的身体不停瑟瑟发抖着。每当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她总会害怕到发出悲鸣一般的呜咽。
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怎样残酷的命运……仅仅是刚刚苏醒时被固定在椅子上经受那痛苦到生不如死的脑域扫描所带来的恐惧,就已经让她吓破了胆。
她不断往冰冷的角落里瑟缩着,似乎那里才有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身体的颤抖分不清是恐惧还是寒冷。
脚步声再次响起,她恐惧地呜咽起来,拼命祈祷着门外的人只是路过,但经过她门口的时候,脚步声停下了。
她被吓得几乎无法呼吸。
监狱铁门一般的门板被推开,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走近她,不顾她拼尽全力的挣扎,连拖带打地把她强行带到了实验台上,然后将她的手脚固定。
第二次的脑域扫描、第三次的脑域扫描、第五次……第十次……
……
在针对大脑的强烈刺激下,就连失去意识都是奢望。一整天,她不知道被折磨了多少次,只是在当天的实验终于结束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恶臭。
当有人用喷洒着温水的水枪冲洗着她和试验台时,她大概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失禁了很多次。
当她被两个人架着离开实验室的时候,她第一次见到了那个男孩儿。
狼一般凶狠的双眼,旗杆一般的脊梁。两个白大褂推着他和她擦肩而过。在那意识游离的状态,她还是一下子记住了他,而且印象异常的深刻。
……
这样如噩梦一般的生活持续了整整一个月,他们所有人开始被要求进行一些能力训练。在集中训练室里,她第二次见到了他。
和无论什么命令都立即照做只是为了不挨打的她不同,男孩儿几乎没有好好执行过任何命令。每次休息的时候,他身上总是遍布淤青,但他的眼神却不曾出现过任何的软弱。
某一次午饭时间,当她缩在角落一边哭一边吃着派发的营养面包的时候,他伤痕累累地走了过来,然后摔倒在她身边。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面包上掰下了一半,小心翼翼地向他递了过去。虽然这是不被允许的,一旦被发现将会受到处罚。但看到男孩儿的表情和身上的伤,她却忍不住心中的冲动。
“别哭了!”
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或者用吼更精确一点。她吓得全身一抖,几乎忍不住想跑开。
然后,他有些粗鲁地夺过她递给他的面包,几口塞到了嘴里,狠狠地吞咽了下去。
渐渐的,很多人都开始适应这样冷漠的生活。只要不反抗就不会挨打,只要成绩突出就能获得优待。于是,不择手段的残酷竞争轰轰烈烈地拉开帷幕。
她的精神力较为突出,和其他几个具有精神异能的人有着直接的利益冲突。于是,在某一次的测试中取得优异成绩后,她在休息时间里被拖到角落毒打了一顿。研究人员都不在,其他人都习以为常,她的凄惨悲鸣显得那么吵闹与可笑。
就在这个时候,有两个月没和她产生任何交集的男孩儿出现了。他像野兽一样扑上去和那些打她的人厮打在一起,牙咬、手抓,很快就弄得对方血迹斑斑。他同样挨了很多下,鼻青脸肿,嘴角见血,但最终却勇猛地将那些人全部打跑了。
他走到她面前,把她粗鲁地从地上拉了起来。
“别哭了!”
这是他对她说……吼的第二句话。
因为男孩儿造成了一个人的脸部严重损伤,导致实验进度受到影响,他被带走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男孩儿拖着一身伤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集中训练室。看着他身上遍布的绷带,看着他依然孤傲如狼的眼神,看着他望向自己时眼神中闪过的一瞬平和……
她没再哭过。
受到欺负,她会像疯子一样还击回去,以伤换伤。他被罚没有饭吃时,她会公然违纪,在自己被拖走前一边把自己的一半面包快速而凶狠地塞进他的嘴里,一边迅速把剩下的面包塞到自己的嘴里。
而轮到她没饭吃时,她也一样会去他那里自顾自地撕下一半面包。
实验进行到第三阶段,他们被投入了胎息调整罐里,但一天中总有小半的时间会清醒过来。很痛苦,和扫描脑域的时候一样痛苦。她的牙齿多次咬出血,身上的皮肤被抓伤了一次又一次。
她没哭。
越来越多的人承受不了能力的调整死去,她也多次游走在生死边缘,然后又执拗地坚持了下来。
她没哭。
人越来越少,他们终于见到了对方。于是在清醒的时候,哪怕承受着极致的痛苦,他们也表情狰狞地互相对视着。
他们都没屈服。
最后,他们坚持下来了,得到了代号,成为了异能部的中坚力量。
一个叫R1,一个叫R5。
他们不喜欢代号,于是他给她取名为瑟琳娜,她称呼他为瑞尔。
……
“瑟琳娜,你还好吗?我想我这里可能很快就支撑不下去了。别管我们,你一个人逃!”
让我一个人逃走?
“休想!”
充满凶狠意味的两个字忽然从瑟琳娜的嘴里传出,倪克斯的机体停止了抖动,仪表盘上不停出现一排排程序的窗口忽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