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退了出去。
古钺聪与白苗凤对面而坐,将“还富于民”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白苗凤一言不发听着,待古钺聪讲完,仍良久不语,过了半晌,才道:“此计妙则妙矣,不过江湖英雄多是耿直之人,要他们瞒着掖着,只怕难之又难。”
古钺聪道:“这个我也想过,而且难保群豪之中没有高进伦的人,所以,这件事除了我们两个和教主,个中过节不必让大家知道,要让群豪以为押送的就是拜月贡。”
白苗凤低头想了半晌,说道:“皇上既已恩准此事,我们也只好冒一次险了。”
古钺聪闻此,问道:“白伯伯可是觉得有甚不妥?”
白苗凤道:“王爷常常告诫我等,凡事当运筹于帷幄之中,三思而后行,一定不要做没把握的事,可此事却是稍有不慎,便全盘皆输。”
古钺聪不语,心忖:“我若事先告诉他,他一定不会答应。”
白苗凤道:“事不宜迟,我们要尽快请教主聚义群豪。”
古钺聪点头道:“那就有劳白伯伯先行一步,我接到圣旨,即刻前往与大家相会。”
白苗凤起身道:“属下责无旁贷。”
两人又将如何邀天下英雄、如何防止高进伦半途兜截,如果群豪之中混有细作,拜月贡该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留在通天府,甚至如何避过群豪耳目之过节一一商议,又从头计议了两遍,这才起身,推开门,才发现早已月上中天,两人竟密谈了七八个时辰。
钟管家见大门打开,早奉上热茶,两人均知押贡一事非同小可,对坐品茗,却仍心事重重。
白苗凤道:“正邪自来势不两立,江湖争端非止一日,我就怕此次聚义不成,反而让双方仇恨越积越深,误了大事。”
古钺聪道:“三年了,到现在还不肯归附高进伦的门派,要么无心过问江湖是非,要么便是正义尚存之士,这些人虽然都不屑与朝廷共事,但有一点相同,都苦高久矣,此次聚义,肯来的,就一定能暂搁正邪之辨,门派之争,就算最后不愿为朝廷做事,谅也不会从中作梗。”
白苗凤深以为然,说道:“聪儿,你长大了。”
古钺聪咧嘴一笑,说道:“我自小在贺兰山长大,后来又在烟波苑住了三年,可以说从未涉足江湖,江湖阅历更是粗浅之至,白伯伯就不要取笑我了。”
两人闲说一阵,均觉饿了,古钺聪吩咐钟管家送来饭菜,两人吃了。白苗凤起身告辞,自去筹备西行所需,古钺聪端茶出得门来,刚到院中,就听欧阳龙儿和黑万通在院中争吵什么,只见欧阳龙儿一只脚踩在木凳上,高声道:“你一二三四五六七。”
黑万脸红筋涨,望着她道:“我怎么一二三四五六七了?”
欧阳龙儿道:“你是忘八。”
黑万通尚未醒悟,欧阳龙儿又道:“你是吊死鬼打粉插花,”
黑万通急道:“我……我又不是大姑娘,干么打粉插花。”
欧阳龙儿道:“你死不要脸。你八斤半的鳖吞了大秤砣——狠心王八,你吃饱了的牛肚子,草包,你头顶上长疮,脚底下化脓,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