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儿道:“如此说来,您也用不着如此焦躁,回去吃顿好的,美美睡上一觉,明儿醒来,等着杀头罢。”
乔太仆浑身一哆嗦,说道:“乖女儿,乔爹爹现在……现在怕得要死,你就别火烧浇油了……”
欧阳龙儿道:“乔大人请三思,我也是朝廷反贼,你叫我女儿,那就等于说是反贼同党。”
乔太仆吞了一口口水,说道:“龙儿,求你和将军救救老朽,求两位了。”果然不敢再叫。
两人见状,连连摇头,均想:“若非看在水月面上,绝不救你。”欧阳龙儿道:“怎么说,你也是水月的爹爹,好吧,这件事,将军的项上人头,”说着左手往自己头颈里一斩,做了个双手将人头拱手奉上的姿势,说道:“便交给你了。”心想婚书就在朱天豪身上,这等现成的人情,不要白不要。
乔太仆大喜,心想干女儿果然还是干女儿,危急关头总还是帮着自己的,但这毕竟是她一面之词,古钺聪终未置一辞,不免将信将疑,望着古钺聪,要他应允。
古钺聪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去偷了来罢。”
乔太仆喜极而泣,说道:“将军救命之恩,老朽肝脑涂地。”
欧阳龙儿心念一动,又想:“水月这等循规蹈矩的人,她爹娘若不答应她的亲事,就算和朱天豪远走高飞,也将郁郁终生,何不趁此机会逼他答应两人婚事?”想及此,说道:“乔大人,六王府已被查封,将军本事虽大,要在宫中走动,这……”
乔太仆毕竟混迹官场数十载,闻此立道:“老朽明白,”看了看四箱贺礼,说道:“这些个薄礼,总共四十万两银子,少表微忱,万望将军笑纳。”
古钺聪道:“大人,如此大礼万万使不得,快请拿回去。”
欧阳龙儿却连连向乔太仆使眼色,说道:“大人,将军的话你听明白了罢?他义盖云天,岂会贪图你区区几箱子蝇头小利。”
乔太仆张大嘴说不出话,听两人口气,似乎大是瞧不起这些银子,心忖:“足足四十万两银子,莫非他还嫌少?”沉吟片刻,咬咬牙道:“如果不够,老朽还可以再想想办法。”
欧阳龙儿冷冷道:“要你再拿银子料你也心疼,这样罢,我有两个条件,你若答应,我就将婚书完完整整交到你手上。”
乔太仆道:“什么条件?”
欧阳龙儿道:“第一,若是水月侥幸活着,朱天豪又万幸没死,不知乔大人会不会仍旧答应他们的婚事?”
乔太仆一怔,说道:“朱家皆是大逆不道的反贼,人人得而诛之,乔某千金如果活着,又怎能嫁给这种人。”
欧阳龙儿道:“如果朱家有朝一日沉冤得雪呢?”
乔太仆睁大眼,说道:“六王爷已被抄家,家财散尽,我与他结亲,实是门不当户不对,再则说来,朱家纵无谋反之心,朱天豪也是个不祥之人,我容不得小女下嫁于他。”
欧阳龙儿又气又怒,说道:“你们已断绝父女关系,你还管这么多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