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可着实不赖,二话不说派出四百名般若堂好手驰援同门,这四百人来到大慈恩寺后,扮作打更的、扫地的、净头的、端茶的、砍柴的杂役,一个月后,你猜怎样?”
哈玲珑道:“姓周的自然吃了败仗。”
玄颠哈哈大笑,眉飞色舞道:“他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大慈恩寺,竟然高手如云,连端茶送饭的都能以一敌百,姓周的率十八大门派两次攻寺,都无功而返,现在快一年啦,再也不敢来了,我听江湖传言说,高进伦打算先合并其它门派,最后再对付和尚庙。”
哈玲珑道:“所以你便在寺中为所欲为?”
玄颠道:“没有我,大慈恩寺也没了,我什么不能做。”嘿嘿一笑,接道:“不过,他们也是在寺外建了一间小屋,另起锅灶,另请厨子。”
哈玲珑心想:“原来他为此寺立了大功,难怪寺中和尚都对他恭敬有加。”
玄颠舔了舔嘴唇,说道:“好了,你等着,我去拿牛肉了。”
哈玲珑看着玄颠,心想:“这人看似疯疯癫癫,做事无章可循,全不讲规矩,但却一点儿也不糊涂,难怪古大哥要收他做徒弟。”
日上三竿,玄颠来到保寿堂取药,一眼见到如痴坐在地上,周身四围都是医书典籍,时而双手抱头,时而连敲脑门,玄颠走进来,他也惘然不觉。身旁一抓药小僧道:“也不知怎么了,师父昨儿个回来就坐在这里,觉也不睡,饭也不吃,只是这样一边敲脑袋,一边翻书。”玄颠瞧他模样,心有不忍,说道:“如痴,想不到法子就不要想了,我们多待几日也无妨。”如痴抬起头来望他一眼,茫然相对,宛如不识。玄颠见他形容憔悴,双目通红,一夜之间竟是老了十岁,着实吃了一惊,又说了几句劝慰的话,但如痴只是抱头苦思,毫无回应。玄颠对小僧道:“你们多开导开导他,不行就带他到山下酒馆解愁罢。”取了药,摇摇头就走了,心想:“他疯疯癫癫,也不知这药能不能治好陆掌门。”
哈玲珑熬药、喂药、铺床打扫,无不悉心照料,倏忽已是三日余,这天晌午时分,哈玲珑正在客房外洗涮药碗,忽听屋内有呜呜怪叫声,那声音虽甚是微弱,却是清晰可闻,哈玲珑忙奔到房中一看,见陆行云双眸半睁半闭,嘴巴微微翕动,似是要喝水。哈玲珑大喜道:“陆掌门,你醒了,水……我去给你倒水。”正在一旁打盹儿的玄颠忽大叫一声:“好臭,别泼我。”猛然从地上蹦起来,原来他听到“倒水”,以为哈玲珑又要泼尿。
霎时,哈玲珑盛来热米汤,在陆行云身旁坐下来,将他扶在床头靠好,一勺儿一勺儿喂粥水。陆行云吃了半碗,神智似乎清醒过来,眼睛也全睁开了,见哈玲珑坐在身侧给自己喂水,面上出现疑惑不定的神色,似要说话的样子。哈玲珑道:“不要说话,你身子还虚弱得很,补养精神最要紧。”陆行云愣愣望着她,眼里渐渐闪着润湿的泪光,两行眼泪顺着双颊流了下来。哈玲珑奇道:“陆掌门,你怎么了?”话音方落,陆行云全身开始微微抽搐起来,他身子本就虚弱之极,似乎这一抽搐就要断过气去,哈玲珑吓得花容失色,碗中米汤也险些洒落在他身上,忙让玄颠去请保寿堂的人,自己轻轻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