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见状,才知为何高进伦三万兵马来此屡战屡败,刘雷傲手握重兵,也不敢贸然进攻通天府。
欧阳艳绝手一扬,群豪向后退开。待退出十余丈,欧阳艳绝道:“聪儿,将御贡文牒取出来。”高举文牒道:“我等确是奉皇上之命而来,你们若是不信,可派人来取御贡文牒。”
过得片刻,西面声音道:“大人有令,一切等天亮再说。”
周通天朗声道:“将军明鉴,此处左右高崖,进退维谷,我等若遭敌人夜袭,全都要葬身谷底。”说了半晌,也不闻有人答话。
群雄又是恼怒,又是无奈,谁也没料到会被通天府拒之门外。欧阳艳绝劝慰道:“正因通天府军纪严明,方能外御强敌,内守百姓,我们就在此暂歇一夜罢。”
柳少颖道:“教主,我等算定今日就能入府,随行所备干粮早上都吃完了,营帐等累赘也全扔掉了,大伙赶了一天的路,现在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一旦有异,怕是没力气应敌。”
西北风渐紧,英雄盟初时热汗淋漓,尚还无甚知觉,此时静立稍许,才觉劲风钻入衣袖,有如寒冰刺骨。欧阳艳绝道:“大伙先退至避风处。”群豪倒退半里,寻着一个勉强能避风的所在。
可风越来越大,太阳一落下去,寒气更陡然而至。没多久,除古钺聪、欧阳艳绝及几位内力深厚的掌门长老外,都冻得瑟瑟发抖。查干木一面搓手一面道:“他妈的,天还没黑就冷成这样,半夜怎么办?”周通天道:“大伙四处找一找,看看有无树枝干草生火。”群雄找了一阵,一无所获,巴图图道:“通天府常年严寒如冬,就算倒退数里,也找不到柴草,再则说了,找到柴草,如此大风也生不了火。”
邱一丈四处乱转,不经意望见身前马匹,说道:“我有办法了。”走到马匹肚腹之下,左手抓住马匹辔头,右掌一横,凝力五指,噗嗤一声插入那马肚腹之中。那马惨嘶未绝,已然毙命,腹下鲜血如奔。邱一丈双手支着马匹,在马腹下狂啖马血,待喝了十几口,说道:“弟子们,喝马血暖身。”西南总舵弟子闻此,先后有两名弟子矮身去吸血,其中一名刚喝得三口,被腥味所激,全呕了出来,其余宁愿冻死也不肯喝。
天色全暗下来,英雄盟饥寒交迫,有的缩在一处,藉以取暖,有的开始咒天骂地起来,霄凰庵有几名小尼被冻得在一旁隐隐抽泣。邱一丈道:“各位好汉,非是我西南总舵临阵退逃,只是这样下去,我们恐怕都要冻死在此,再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通天府还不开门,请恕西南总舵不奉陪了。”话音方落,忽觉着鼻梁之上一阵冰凉,扶手一抹,竟是一片雪花!群豪抬头看去,但见天穹之下,万点白光,正松松散散四下飘飞,劲风起处,雪花乱逐,残片鸂鶒,洒满整个天地。
邱一丈气得直跺脚,说道:“他妈的,一个时辰也久了。”
一嘴唇发青的小和尚道:“阿弥陀佛,七月飞雪,老天爷莫不存心将我们冻死在此。”这小和尚不过十六七岁,说起这话,当真是悲不自胜,群豪听在耳中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