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仙长有事?”她努力摆出自己曾经最美的姿态来。
“沈小姐,你不必害怕,我是来带你回榆城沈家的。”杜画安慰道。
沈空莲瞳孔一缩,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有些激动得颤抖,“是我爹找仙长来救我的么?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随时都可以。”杜画一顿,纠正她,“不是沈家家主,我记得我说过,是芝兰委托我来找你,带你回家的。”
沈空莲尴尬一笑,眼神不自觉移开,“是、是这样啊,芝兰竟有这样的本事能请的动仙长,这么说她现在过得不错?”
杜画好似完全没看出她的紧张,依旧一副和煦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沈小姐又错了,这也是有人说过的,芝兰她死了,不仅死了,死后还被人唾弃,生前无依无靠,死后无人收殓。”
“啊……啊……”沈空莲不知如何回应,只低着头随意地用几个没意义的音节敷衍着,“仙长可用了早膳了?不知我们是要如何回沈家呢……”她说得前言不搭后语。
她表现得越心虚,就越代表她对芝兰是有亏欠的。
“沈小姐不必着急。”杜画走近她,“我听说,沈小姐待芝兰极好,榆城上下没有不夸赞沈小姐的,也难怪芝兰死后还心心念念地惦记着小姐,想要在超度前见一见沈小姐再走。”
说到这里,她一顿,见沈空莲愈发慌张了,她才继续道:“所以今日,我把芝兰带来了。”
话音一落,沈空莲倏地站起,连连后退,被凳子绊倒了也仿佛感觉不到痛意一般,只想离杜画越远越好。明明是大白天,她却浑身发冷,看杜画犹如看从地狱来索命的恶鬼。
她本就精神不济,此时被这样一吓,脸上冷汗直冒,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小姐不想见她吗?”杜画俯视着她,问,“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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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仙长放过我家公子!”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冲了过来,在距离她五步远的地方跪下,扶着还跪在地上的人,“仙长,我家公子不是有意冒犯的,还请仙长消消气,莫要伤了我家公子!”
边整理,他边帮着那人整理衣衫,担忧之情任谁都能看出,嘴里小声说着,“公子,公子你没事吧,你可别再冲动了,仙长是要去做仙人的,和我们不一样。再说,守将大人对公子情深义重,虽然那方面下手重了些,可你已伺候他不少日子,受了他不少好处,可不能这么任性。更何况,守将大人说过等有机会就把你接去别院养着,以后再也不必伺候其他人了,岂不是很好?”
小厮貌似是在劝解那人,口中所说之言正好能让杜画听清,又不会被顾忌着杜画身份不敢上前,只敢远远看热闹的人听到。
杜画看到小厮说到“守将大人”时,那人本就因害怕而苍白的脸色又白一分。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世间可怜之人甚多,她也不能见一个救一个,何况这种贪图富贵又害怕受苦的人也不一定就值得她救。
杜画一甩袖子,回到座位上,“走罢。”
小厮闻言,连连叩谢,扶着那面色灰败的人就要离开。
杜画却觉得他的眼中除了喜悦,似乎还有一丝讥讽,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
周围的人见此,也识趣地散了,当然也有不少人对着那人指指点点,隐约能听到“醉风楼”“最近风头正盛的头牌”“公子秀白”等字眼,想来这件事短时间内都不会过去了。
就在饭店恢复平静时,一楼竟起了骚动,有兵刃脱鞘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尖叫声。
杜画心念一动,快步走到楼梯口一看,那被团团围住的女人分明就是刚如厕完的孙嘉!她不由的足下一蹬,自二楼跳了下去,新手服自带的保护功效将落地的惯性减了一半,恰好能让杜画稳稳地落在孙嘉旁边。
杜画拦在孙嘉与对面的领头人中间,袖中的手指一搓,强行忍住了心中的兴奋和爬上去再跳一次的欲/望。
孙嘉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见她来,瞬间觉得找到了主心骨,躲在她身后,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控诉,“他们要杀我!”
杜画扫了一圈拿着兵刃的一众人,默默数了一下,这次一共来了12个人,最后眼神定格在领头的那人身上,“你们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