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已经知道昨晚那个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江北山怎么可能会对她好呢?
憎恨的前妻所生的孩子。
他甚至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
沈律言遇见江稚的时候,她真的很狼狈。什么都没有。
全身上下只有几百块钱,被他弄坏了的衣服没有办法再穿,坐在酒店的床上磕磕巴巴问他能不能给她送一套能穿的新衣服。
说她之后赚了钱会把钱还给他。
—
程安刚从茶水间泡了杯咖啡回来,就看见沈总离开了办公室。
她和其他同事一样,都很懵逼。
“今天下午不是还有会吗?沈总怎么走了?”
“会议推迟了。”
“嗷。”
“沈总那双腿可真长啊。”
“脸色也够臭的。”
“……”
江岁宁在楼下,她没有上楼。
公司大厦的前台客客气气给她倒了杯咖啡,将她请到了一楼的休息室。
沈律言出现的时候,江岁宁站在玻璃窗边在晒太阳。
她听见了玻璃门关上的声音,缓缓回头。
她站在阳光里,好像她和他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沈律言双手插兜,站在门边,他看着她的目光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爱意,很冷淡的眼神,他问:“你之前说江稚是私生女,是不是?”
江岁宁回望着他:“是。”
沈律言抿直唇角:“江岁宁。”
连名带姓,不见缱绻。
他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吐字:“你确定吗?”
江岁宁晒着太阳还是觉得冷,她没做声。
沈律言往前走了两步,吐出来的字一个比一个字:“她母亲破坏了你父母的夫妻感情,是不是?”
江岁宁眼眶渐渐红了,被他逼得往后退了两步。
她没见过他这种逼迫人的气势。
冷冰冰压迫感,置之死地。
江岁宁有些无力,哽咽道:“对不起,我撒谎了。”
沈律言看着她红着眼睛道歉的样子,哪怕年少时热烈的爱意已经过去了很久,还是会为她心痛,他问:“为什么要这样?”
江岁宁的泪掉了下来,她说:“我怕你看不起我。”
“我怕你对我有偏见。”
“大人的事情我无法改变,我是私生女,可我不是感情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