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跟玻璃过不去啊?”兰郁起初是被吓傻了,呆了片刻回过神后火气顿起,她跳起来指着一地碎玻璃咆哮道:“赔钱!”
“在下、、、在下、、、”翟缙也傻眼了,他想不明白,为何这个世界里的东西如此易碎,这一天他破坏了多少物体。
“在下个屁啊,你友人死了,死了就死了呗,都过去六百年了,六百年前的人早就化成灰了,你能活着看到六百年后的光景,已经万幸了,你还生气,你生哪门子气啊?六百年,你的仇人早就死翘翘了,你要报仇,地下报去,在这儿发什么脾气。”
“死了,都死了?楚佩死了,纪纲死了、皇上死了,独留翟缙为何?”
“留你为何?留你来折磨我。”
兰郁进厨房拿了扫帚出来,就看到翟缙已把他的绣春刀拔出拿在面前喃喃自语:“此刀杀人无数,杀过忠良、杀过无辜、却偏偏没能杀掉奸臣,此刀何用,翟缙何用?”
“诶诶,你要干嘛?”看翟缙这幅神魂落魄的模样,兰郁丢下扫帚跑上去想夺下他手里的刀,嘴里还着急地直嚷嚷:“你别冲动啊,把刀放下,咱们有事好好说,大不了不要你赔茶几了。你可千万别在我这儿自杀啊,你要死了我可说不清了,谁会相信一个六百年前的人穿越到我家来自杀啊。你别害我行不行?”
“六百年?”翟缙对兰郁的话充耳不闻,只死死盯着面前的弯刀,脸因愤怒而通红,太阳穴的青筋如蚯蚓根根鼓起,“怎就六百年了?纪纲在城楼吊死楚佩的一幕犹如昨天历历在目,倾盆大雨里,楚佩惨死在眼前,翟缙空有一身好武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束手无策。翟缙无用!眼下楚佩走了,定然连个葬身之处都无,翟缙无能!楚姑娘,翟缙曾说此生伴你左右,而今却苟且独活有愧于你,翟缙心痛!现下既已再无回大明朝手刃纪纲之能,誓当信守承诺追随尔去。”
听着翟缙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兰郁整个人都吓软了,她终于知道面前这人的悲愤忧伤来源何处,虽不能感同身受,却切实感受到了对方的悲痛,眼看翟缙说了句“兰姑娘,抱歉”就要手起刀落,兰郁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把他紧紧地抱住。
一瞬间,就连空气都是静止的。兰郁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同时也听到了翟缙那颗疯狂乱跳的心跳声。兰郁闭上眼,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双手在他后背轻柔地拍打着。她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所有的语言都过于苍白无力,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安抚他。好在很长一段时间后,她听到他的心跳渐渐恢复了平稳。
突然,房门打开,米筱筱走了进来。刚进门的她看到这情景吃惊地“呀”了声后才转身关上门慢悠悠地说道:“什么情况?你们这发展也太快了吧。”再走两步,又看到一地碎玻璃,“这又演的哪出?太激情了。我就离开一会儿,你们经历了什么?”
此时兰郁已经慌然放手,她小心翼翼从翟缙手上取下那把刀,幽幽地回了一句米筱筱似懂非懂的话:“弹指间,六百年,阴阳相隔两地间。”
“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