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后面的牛紧跟而上,翟缙俯身拎起地上的人急速向后几个后跃,脱离牛群的包围。而倒地的那头牛像是头牛,它没了冲力,后面的也就在它身边逐渐止步,围着头牛扑哧扑哧转悠起来,也不再管翟缙和那个人了。
齐益佳下了车倚着车身点燃一支烟,悠闲的看着翟缙把那人带过来,“没事吧?”他吐出一个烟圈淡然的问。放眼望去翟缙当然没事人儿一样,只是那个被牛追赶的人脸色红润的喘着粗气,还没回过神来。
“你把它们怎么了,追着你不放。”齐益佳笑着反手打开车门拿出瓶没开封的矿泉水递给那人。
那人接过猛喝几口,才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看向他的牛,“乡里过几天斗牛比赛,我拉它们出来遛遛,谁知给牛蒙眼的布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辣椒面,把它给惹毛了,追着俺不放,差点被这牛犊子给戳中,谢谢哈!”
那人四十多岁,脸上黑里透红,带着山里人的粗犷,举了举手里的水算是跟翟缙和齐益佳打了招呼。说完他就朝着牛群走去。
翟缙走到齐益佳身旁,也靠着车头,脸不红气不喘平静的看着那人的背影。
“你也没事吧?”齐益佳又吐出一口烟圈,眼睛斜睨着翟缙,“刚才你的举动可真醒瞌睡,又一件好事记在你账上。”
“有什么用,能换芋儿回来么?”翟缙淡淡的收回眼神。
“喂,你把俺的牛怎么啦?”那边传来愤怒的声音,“你把它打死了?你知不知道一头能参加斗牛的牛值多少钱?你赔俺!”
翟缙和齐益佳闻言就傻眼了,齐益佳举到嘴唇边夹着香烟的手停顿住,愣了两秒才问翟缙道,“你把那牛打死了?”
“只是震昏了,死不了。”翟缙撇撇嘴轻轻的说。
齐益佳的烟头往地上一丢,转身拉开车门就蹿了上去,“那你还愣着干嘛,等着赔钱吗?”
翟缙一愣,看着那个男人果然朝这边跑来,嘴里还不停的叫嚣着,“你打死了我的牛,你赔我钱。”翟缙吓得转身上了车,打燃火加足马力逃了。车顶传来石头砸到的声响,还有那人的怒骂。
“看样子你刚才多管闲事做的不是件好事,你以为在帮助别人,可别人非但不领情,反而还会赖上你。”齐益佳大笑,又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
“能给我一支烟吗?”翟缙皱起眉轻声询问,做什么,什么错,他的心情很糟糕,“你说香烟是你的精神食粮,我想我也需要。”
齐益佳愣怔得盯了他一会儿,默默的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点燃递过去。翟缙接过含到嘴里猛吸一口,还是不适应的被呛到咳嗽,他的眉心皱得更紧,初升的朝阳洒到他的脸上,把深邃的眼眸映出一抹亮光,齐益佳恍惚觉得,那抹光怎么看怎么像泪光。
小车驶过一个弯道进入平坦的大路,空气里传来潮湿的海水气息,大海近在咫尺,兰郁在那儿等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