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地环绕在形似金黄色大衣的山梁上,驼铃悦耳,牵驼人时而响起的哨声响彻整个天空,高亢而寂寥。
“为什么要爬山?”
“看来你的选择是爬上去,那就出发吧。等到了山顶,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沈依心说完自己先动手开始爬,莫辰奕看着沈依心手脚并用的扒在悬梯上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只树袋熊。
慢慢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走到前面,伸出手递给沈依心,“你这样爬要爬到什么时候,我晚上还有直播。”
沈依心闷闷的“哦”了声,把手放在了莫辰奕的掌心里,任莫辰奕牵着她的手沿悬梯而上。
莫辰奕之前早就听说在沙漠中行走极其困难,却没有亲身体验,这一把试过了才知道所言非虚。
脚底下的沙子细如流水,看似轻柔渺小,可是越是用力,就越容易下陷,走三步,退两步。
最初并不愿意沿着悬梯爬山的莫辰奕,试着在悬梯外走了几步后,才真的明白原来悬梯的存在真的是有作用的,于是带着沈依心又回到了悬梯上。
就着悬梯的帮助,莫辰奕和沈依心还是费了些劲才爬到山巅上,沈依心早就累得气喘吁吁,坐在雪地上喘气。
莫辰奕抬眸望下去,站在沙山顶端,眼前突然开阔,一个个沙山连绵排开,没有尽头,而一轮轮山脊的曲线却将整个沙漠贯穿于这样的漫天大雪的天空之下,这线条与色块组成了最震撼人心的场景。
置身于这样震撼的雪景里,莫辰奕却听到旁边的沈依心幽幽的开了口。
“生活在尘世,有时候总会觉得有些痛苦会让人痛不欲生,可是面对这样的风景,这样空旷的土地,我有时候在想,人又算什么呢,如此渺小,看看这沙山,这泉水,多少风沙肆虐,多少雪雨寒霜,它们依旧安静的挺立在这里,我们比它们更有思想,更懂取舍,什么伤痛是过不去,放不下的呢?”
莫辰奕黯然的看着坐在雪地上的沈依心,她双手抱膝,看着山下的风景。
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才发现这个角度的山下竟是那一弯亭台楼阁和静静相守的月牙泉的全貌,就那样横卧在山底,安静、悠然,仿佛用什么词来形容都显得太过于单薄,单薄到你只看着它就已经觉得陷进去一样。
“你看那些胡杨。”
沉浸在自己想法里的莫辰奕被沈依心空灵的声音拉回现实,顺着沈依心的手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三三两两散落着排开在山腰下的沙漠上的胡杨树,莫辰奕生平从未见过那么震撼的风景。
已近隆冬,胡杨树的叶子全部凋零,只剩下枯树干在残雪中傲然挺立,美到极致,震撼到极致。
“大概有几百年了吧,它们一直都在这里,任风雨侵蚀,腐蚀,磨损,它们习惯与时间对峙,也不怕被摧残,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这样站着久了,我的心也会站成一段枯木,在这样的天地无猜里自成一格。”
沈依心的音色空灵、干净,像是来自天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