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不停的顺扶着胡须,目光游离,嘴角微微翘起,想必也是为赵风所说的荣耀所迷离。不过张医师也不是,那种经人一夸,尾巴就上天的人,赵风的说完之后,他只是略微想像一下,就回过神来。
张医师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赵风,伸出双手做了一个略微下压的动作,好像是平复一下心情还是其他就不得而知,反正赵风看着,感觉好像是领导人讲话的时候,镇压全场做的动作,然后说道。
“你说的有点过了,其实这药之前早就有先人研究出来了,不过呐,义父这些年来,潜心研制,终于改进了先人的药方,新的药方当然是更好的啦,你要知道先人的这个药方,传下来三百多年,至今为止就只有我能够完美的改进这个药方,你说的话,其实也是有点符合事实的,我可以确定前无古人,嗯……”
张医师迟疑了一下,思索了一番,觉得不能够太过托大,那些大世家也有自己培养的医师,可能属于绝密没有外传罢了,为了避免以后尴尬,主要是义子太有前途了,去颍川学院上学,肯定能够跟那些大世家子弟谈上话,到时候文人不免相轻,拿出家传炫耀的时候,按照赵风刚刚说的赞美之词,要是有一家拿出功效一样的药来,可是要啪啪响的打脸。
赵风要是知道张医师想的那么远,肯定要说,你快说重点啊,药效如何,多少钱可以炼制一枚,怎么炼制,配方是什么。捧捧你就上天,真是的,像个小孩子。好吧,赵风不懂事,我们继续听张医师讲解。
张医师语气弱了一层,说到:“大概那些世家手里也有这样的秘方,不过绝对没有我的好,毕竟他们只是一家在研究,能力有限,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而我们师门就不一样了,把它当作我们历代徒子徒孙的任务,我可是总结了我们师门,历代研究这个药方的大师留下来的手稿,最后经过千辛万苦才改良了这个药方,不,确确的说是,自己发明了这个药方,因为这个药方已经和原本的药方,没有多大关系了。”
张医师本来弱弱的语气,说着说着渐渐高昂了起来,到最后那几句话,还不知觉的用上了元力,让一旁的赵风听得耳朵嗡嗡作响,但似乎,也理解了张医师的心情。
张医师为人良善,悬壶济世不在话下,但是内心深感不安,一方面是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太过耀眼,自己是师傅最中意的弟子,把女儿也嫁给了我,是他们这个派系中最有前途的中年一代,在老一辈相继退出前台的今天,他是很有可能当上他们派系的领袖的,所以他生怕自己的德行不足,不足以治病救人;另一方面,元力的弱化让他喘喘不安,深怕那天,天气元气也随着天地灵气消散,那么自己等人没有了维护特权阶级的力量,那些平时辛勤劳作的普通人,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他不敢想。
在这样的外部压力和内部幻想中,他的心里话一直憋着,不敢外泄,在经历过教训之后,他在师门里面,也不在阐述他的理念了,只是和他们,比较着各自的收获,还有关于新药方的开发设想,还有就是对新药物的分享,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天地大变之后,许多动植物为了适应生存,纷纷发生转变,药性也随之改变,前人的留下来的药典,不能尽信,只好一点一滴的去探索了,每年年会上,不时的会看不见,几个熟悉的身影。
赵风立马回应道:“义父高才,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看看,您练出来的新药。”
张医师闭着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或许是在这条路上的先烈吧,又或者是尝试新药,不幸去世的同道中人。
张医师点了点头,从贴身衣物中,拿出一瓶色泽光俪的玉瓶,里面有几颗圆圆的黑色小颗粒,张医师的手摇了摇,示意赵风接过去。
赵风伸出双手,捧着这瓶丹药,瓶子上传来的温热,让他知道,张医师对它看重,赵风的态度也是越发恭敬,虽然义父,目前来说看起来很谈得来,但是也不可因小失大。
所以赵风接过来之后,就看了看,从外表没看出什么名堂来,赵风灵机一动,就知道应该精神力来看,但是不知道该怎么用脑海中的这股力量。
只好把丹药倒回去,盖上瓶盖,放在桌上,因为张医师闭着眼睛,一只手放在腿上,一只手放在桌上,没办法直接交给他。于是赵风开口道。
“义父,孩儿愚钝,这丹药怎么看也不知道有何奇特之处,请义父讲解。”
张医师睁开眼睛,双眼看着前方无波无澜,赵风就知道张医师要给他讲讲这丹药里面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