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恨,嫌恶,再到一股压抑不住的暴虐。
“我会好好招待你的,我的弟弟!”
黑暗中燃烧着的篝火,跳跃着焚灭的律动,该隐坐在火堆的旁边,静静的向里面添加着割下来的秸秆。似乎品种不同,火势很大,里面的东西却烧的很慢,似乎,他已经在这里静静等了许多时间。
“哥哥,我来了。”亚伯从远处的黑暗里,慢慢走进了篝火范围所在的光芒处。
“给,”该隐神色有些冷漠的坐在篝火的旁边,递给了亚伯一只葫芦。翠绿的葫芦里,有水声传出,“这是稻米酿的酒。”
“哥哥,你真幸福,夜晚可以燃烧草木的秸秆,种植粮食可以酿造甘美的酒液,白天可以靠在你种植出的大树来乘凉。”亚伯搓搓有些发寒的手指,将葫芦挂在了腰上。“今晚找我来什么事啊?”
再暖的篝火,再暖的话语,也温不热他仿佛冰封的表情,该隐神情淡漠的看向他,“你真的不喝么?”
“留着,还没到天最寒的时候呐。”亚伯有些腼腆的笑着,分明是纯良的表情,可是,在被恶魔诱惑的该隐眼里,却怎么看怎么做作。
“哦,那你可能没有机会喝了。”该隐一字一顿的将话说完,从身后摸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子。
“哥哥?”而亚伯直到刀刃割破咽喉,仍旧是满眼的不可置信。眼中还留有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迷茫。
宋杰感觉自己在看一场独角戏,该隐表演的独角戏,因为一点点嫉妒和怨恨就动手杀掉了自己的亲弟弟。这个人确定没问题么。宋杰心底一阵阵的泛上一股嫌恶感。
场景再度明亮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开始时候的那个地方。
父神正在诘问该隐,“你的弟弟亚伯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我没有义务看着他!”该隐语气漫不经心的说着。“即使你是父神,但你似乎也管的太宽了点儿吧。”
“我接受了亚伯的贡品,他就如同我的亲子,你做了什么事?听着!你弟弟流出的血从地上向我哭诉。你受到控诉,你要被流放,逐离这块吞噬被你残杀的兄弟鲜血的土地,你将永远不能得到幸福,更不能靠自己的双手耕种生活,等待你的,只有无止境的流浪和唾骂。”
“呵呵呵。”该隐冷笑着,“你公平么?不如直接杀了我,我这样杀死亲弟弟的人,世人不会容许我活着的。”
“不,你不会死。”父神怜悯的看着他,这是你应得的罪孽。
这似乎是最后的记忆了,之后就是碎片化的画面,从宋杰的眼前飞速的划过,诉说着一个人的一生。无止境的流浪,被人唾弃,活在黑暗里,只能靠吸食鲜血为生,老鼠,羊羔,牛,猩猩,终于,他越来越压制不住自己,吸食了第一个唾弃他的人的鲜血,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莽莽青山外,戚戚埋骨池。
他看到了该隐的亡地,那是一座荒山,寸草不生,千百年,那里曾是战场,曾洒下过无数人的鲜血,也许有着朝代更迭,千百年的繁华落寞,对这里却毫无影响,无花,无草,无水,无人。
那如同潮水一般的记忆终于从宋杰的脑海中完全退去,宋杰整个人晕眩了一下,终于恢复了正常,随着他的彻底清醒,他眼中的红光也慢慢敛去,黑暗中,再没有光源,他有些惊喜的看到,云熙竟然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水儿漂在半空中,“天呐,我看到了什么,你竟然有了该隐的血脉,可是一个真神的血脉应该只有一个人能真正觉醒才对啊!还有那个小姑娘,她竟然觉醒了生命女神拉克西斯的血脉。”小小的水儿很是不解的围着云熙绕了好些圈,“怎么会呢,真的看不出来啊,完全看不出来啊,再说,你们是这里的人,为什么会觉醒西方诸神的血脉。”
不管水儿在那儿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感觉自己完全恢复正常的宋杰将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大碍的云熙背到了背上,向着屋外走去,无论如何,就算杀出一条血路,他也不要留在这里了,更不可能,让云熙留在这里!
随着他攥紧拳头,右手手腕处的补天石里,一小团红光微微亮了一下。
他伸手推开门,吱嘎的声音有些刺耳。
外面很安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背着云熙,一路畅通无阻的上到了车库,他们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难以想象,侯志昌直接将云熙丢到了他所在的屋子里,之后就彻底撒手不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