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坊中,一个中年男子,四五十岁模样,头扎白毛巾坐在柜台前,似在核对账目,见辛阳前来,里可热情招呼。
因辛天喜酒,辛阳经常来这酒坊中,与这老板甚是熟悉。
“可不是,”辛阳点头,拿出酒壶放到柜台前,看向男子,笑道,“易老板的酒,在这离浮城中,乃是一绝,喝一口就再也忘不了。”辛阳出口夸赞。
“辛小哥客气了。”易老板笑了笑,对辛阳这几句话,还很是受用,立刻转向旁侧的伙计。“去,给辛小哥打壶好酒。”
“易老板的酒,在和离浮城中,喜酒之人都知道,我只是说实话罢了,我家大统领,对你的酒,都是赞不绝口。”辛阳胡诌,他打的酒几乎都是给辛天了。
“是吗?”易老板闻言有着喜色。
“我还骗易老板不成,”辛阳和蔼一笑,还似在回忆一般,“今日的酒,就是大统领亲自嘱托我来的,我走时,他似还在说什么,万一今后喝不到易老板的酒怎么办。”
辛阳的话很模糊,装作一个外人一般,可这话语一出,易老板的面色却是变换起来,辛阳说这话,或许无意,旁人听来,或许也无意,可是易老板,却是不然。
“自己暗中搬迁的意图,被大统领察觉了?”易老板心中一惊,他已经极力在隐藏了,此刻,易兵看向辛阳,不得不揣摩起辛阳的来意。
“易老板,我说错什么吗?”辛阳见易兵面色有些不对劲,出言关心道。
见辛阳一副浑然无知的模样,易老板的心稍稍安定,眼珠转了转,试探性问道:“辛小哥,可知大统领为何会无故冒出这等言语?”
辛阳见易兵上钩,反而更加困惑,“我怎么听不懂易老板的意思?什么言语?”
“就是喝不到酒。”易兵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急忙提醒。
“大统领感慨一句,易老板难道当真了?”辛阳轻笑了起来,“只要易老板在辛府地界上,又岂有喝不上酒的道理,易老板不要疑神疑鬼了。”
“万一我真搬走?会怎样?”易兵说得小心翼翼。
“搬走?”辛阳差点拍案而起,把易兵吓了一跳,辛阳意识到自己失态,环顾了四周一下,似怕什么人看见一般,低声问道,“易老板打算搬去哪?”
“辛小哥不必这么认真,我只是胡乱说说,只是听闻最近高府的地界,在减收店铺上交的供奉。”
“易老板你糊涂呀!”辛阳明悟过来,眼珠一转,还不待易兵说完,便想好了说辞,“眼下高府辛府势如水火,你此刻过去,无疑得罪了辛府,而且这只是高府的计谋,待得局势稳定下来,定会将这供奉涨上去,到时若你再想搬回来,大统领怕是不会给你好脸色。”
“有这等事?”易兵神色一恐,虽然明白辛阳在帮辛府说话,可却是这道理!
“怪不得有次大统领发火,我听见什么‘让他们走,走了就别想再回来’之类的话,易老板。此事你可想清楚,我受过你的恩惠,才好意提醒,不过若你执意要走,我绝不会向大统领提半个字。”辛阳说得煞有介事。
“辛小哥哪的话,我在辛府的地界好好的,又怎会搬走?今日这酒,就送给小哥了,算感谢辛小哥今日的一番好意提醒。”易兵将打好的酒递与辛阳,说什么也不收钱,酒钱事小,若无辛阳出言警醒,自己一旦搬走,高府不变卦还好,一旦变卦,自己既得罪辛府,又还亏了钱财,着实不划算。
“小本生意,还是老实本分的好。”易兵心中嘀咕,不打算去冒险搬走,还是留在这里为妙。
辛阳提起酒壶,见易兵心生退意,再次一番好言提醒后,走出店铺,淡淡一笑后,转身离开,打算将这番情况给大统领通报一下,好让他和辛华文商量对策,毕竟萌生搬走意图的,不止易兵一家。
“看来这两个月,你学到的,不少嘛!”
辛阳走在路上,猛地听见一句醉醺醺的话,心中一喜,这声音还能有谁?
“毕竟要去南蛮国,自然不敢怠慢。”辛阳撇撇嘴。
“怎么?还有怨气?让你学自然是为你好。”辛天淡淡出声,“好了,明日随我去凝丹,凝完丹,也是时候动身前往……南蛮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