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拉了拉邸朗的衣袖,邸朗回过神来,咳嗽一声后看向秦钟,正色问道:“秦钟,我知你已被徐指挥使看中,调入锦衣卫,成了我大明朝两百多年来最年轻的百户,皇家园林的案子,最近有眉目了吗?”
秦钟干笑了声,急忙回答道:“启禀殿下,太医院救回了个自杀未遂的刺客,如今已经移交昭狱,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线索了。”
邸朗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见御珑淇的面色没有好转的模样,有些着急,忽的听前院响起了礼炮的声音,急急忙忙站起来,笑意盎然说道:“哎呀,淇淇,御叔叔的吉时已到,我们还不赶快过去跟着沾沾喜气?”
御珑淇瞥了眼邸朗,牵着含山公主的手绕过两个不懂风情的男人,阔步往前院走去。
邸朗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看着秦钟说道:“娶媳妇还有一点,千万不能要淇淇这样的,折寿,真的折寿。”
陇国公府的大院里已经摆满酒席,各部官员纷纷站立,等皇帝陛下露面之后才行礼坐下,前院走廊和四周密布着御林军与持刀官们,甚至连屋顶都有弓弩手把持。
皇帝陛下亲自为臣子主婚,这是何等的荣耀,在座的文武大臣们心里清楚,这陇国公在陛下那里的地位,怎么着也不是寻常人能够超越的。
陇国公与身穿红色嫁衣,盖着红头布的徐香铭来到前堂,向陛下行礼,皇帝陛下当场颁布圣旨,赐陇国公府黄金千两,丝绸八千匹,赐徐香铭一品诰命殊荣。
正当国公府内里里外外洋溢着喜悦时,御珑淇忽然走上了那块红地毯。
陇国公看见自己的亲女儿忽然出现,顿时大惊失色,这小丫头最近一直表现的很安静,让自己放松了警惕,难不成是想在这种关键时刻给自己演出闹剧?
透过红盖头隐约看见御珑淇的徐香铭也是心中一颤。
皇帝陛下坐在主座上纹丝不动,温和笑着。
御珑淇看着脸色不太好的父亲,抿了抿嘴唇,忽的跪下磕了三个头,清脆的声音响起:“女儿祝父亲,母亲,百年好合,相爱一生。”
陇国公的神色明显是愣住了,听到自己女儿衷心的祝福,这个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突然觉得今天的风沙有些大,惹得眼角都湿润起来。
徐香铭在听见御珑淇喊得那身母亲之后,竟是直接低头小声抽泣了起来。
御珑淇自幼丧母,而作为父亲的他常年领兵在外,每年能在家里陪伴女儿的时间少之又少,对于自己唯一的女儿,陇国公心中怀着极大的歉意。
他之所以执意要娶徐香铭,一方面是真心喜欢,另一方面,也是想着让这偌大的国公府有个真正的女主人,能够更好的陪伴御珑淇。
望着御珑淇认认真真磕头说话,陇国公低头抹去了眼角的泪花。
自己的女儿,终于长大了。
御珑淇磕完头便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含山公主与太子和秦钟站在屋檐下,看着御珑淇落寞的身影,纷纷叹了口气。
邸朗看向秦钟忽然说道:“秦钟,你有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吗?”
秦钟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秦钟转过头,有些惊讶这个问题竟然是从含山公主口里问出来的,含山公主被秦钟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双手捂住自己有些发烫的双颊。
“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秦钟笑着说道:“但我始终相信一个道理,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可以不畏惧身份地位的差距,可以不去管世俗的看待和一切外物的困扰,只是因为纯粹的喜欢,所以才在一起。”
“我个人认为,这种感情,才能被称之为爱吧。”
含山公主听得心里有些琢磨,见秦钟正笑吟吟的看自己,急忙说道:“我,我去找淇淇,她现在肯定难受的很。”
说罢,便提起裙摆往御珑淇的房间跑去。
邸朗凑到秦钟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同情说道:“难得我们两个都同是天涯沦落人,书中不是有句话么,喜欢你的人不喜欢你,没有关系,最可怕的,是你根本没有喜欢的人。”
秦钟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寻思道,就凭自己如今这种长相,哪里还愁没姑娘喜欢,又哪里会愁没有喜欢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