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无关。”
“荒谬!简直荒谬!本宫为何要做这种事!”昌平长公主眼底浮出一丝心虚后,立即抬起了下巴,“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罢了,本宫看你们这件事掰扯不清,本宫没有时间多跟你们耗。”
她起身就走。
“长公主留步,您现在可不是看客,您也涉案了。”
顺天府尹的话音刚落,昌平长公主怒视他:“本宫涉什么案!本宫不过是来看个热闹罢了!顺天府尹,本宫警告你,说话的时候过过你的脑袋。”
顺天府尹抖了抖手中的册子:“长公主,您与驸马下联官员,受贿的证据在这里了。”
昌平长公主脸色大变。
“府尹,此事不若稍微押后,请陛下决断,毕竟长公主殿下是皇室,代表着皇室的颜面,不要给她丢了脸。”
瑟瑟轻声细语道。
昌平长公主怒视着瑟瑟,胸口急促起伏,这口气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柳先生言之有理。”顺天府尹也想到了这一点,一个皇室,总不能公开审理她的受贿情况,这也算是丢了皇帝的脸面。
昌平长公主高抬着下巴满心轻蔑来看戏,为了惹了一身骚,以袖覆面狼狈离开。
这个后台一走,孙富商就没有了任何底气。
他做过的事情,一件一件都在瑟瑟的口述中呈堂,还有那一堆一堆的证据。
孙富商拼命回想,自己究竟在哪里露出了马脚,让柳瑟瑟发现了他的账本?
思来想去,孙富商也没有找到一个疏漏。
呈堂证据确凿,其中将孙富商多年骇人听闻的丑恶事情全部记录下来,被害的女孩儿们,大部分也都有姓名籍贯在册,其中有不少都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家中到处寻人,京中也有过一些消息的。
可怜可叹,家人苦苦寻觅的时候,孙富商将一切的希望碾碎了。
孙富商后悔了。
他要是早知道瑟瑟知道他做得恶事,他如何敢来对簿公堂!他肯定夹着尾巴有多远跑多远!
“是……是昌平长公主!”孙富商见大局已定,顾不得当初的承诺,将长公主咬了出来,“草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来找她,是长公主听说我家中有个逃妾,名叫柳瑟瑟,派人将我接入京中的。她好像是为了她女儿出气,给我说,哪怕这个柳瑟瑟不是我家中的逃妾,也要一口咬死了是!去的那个花楼里的娼女,也是昌平长公主找来一起做戏的!”
“求求青天大老爷,看在草民坦白的份上,饶过草民吧!”
瑟瑟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啊,险些忘了她……”瑟瑟嘴角一勾,“你口中的那个娼女叫做蜜儿的,也是个害人无数的恶女。”
瑟瑟对府尹说道:“那女子名叫蜜儿,曾经在宋子镇给宋厨子助纣为虐,拐骗少女十二人,协助过宋厨子奸杀少女。起初我不知情,倒是忽略了她,此次林将军彻查孙某人的时候,顺手查了查她,发现她也是个恶贯满盈之徒。”
瑟瑟叹息:“两个同样手上沾满鲜血的人,亏得长公主能找出来聚在一起。”
“此话当真?”府尹虽是在发问,可已经派了人去押解蜜儿。
瑟瑟又将宋厨子的那个案子翻出来。
这让在场所有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被拐,被骗,被抢的孩子太多了,每一个造孽的背后,都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家庭。
堂中不少夫人掩面泪流。
顺天府尹也回想起一桩桩一件件丢失孩子的案子,长吁短叹。
门外聚集的百姓愤恨不止,不知道谁先动的手,捡起了石头朝着孙富商狠狠砸来。
“六十几个孩子!这是个畜生啊!老天爷开开眼,让他赔命吧!”
“畜生!人间恶鬼!”
外边还有因为这个案子其中几次跌宕透露出来的情况,而蜂拥而至的人。
府衙之中差役根本;拦不住外头暴怒的百姓,大门让蜂拥的百姓压塌了,跪在堂中的孙富商被强行拖了出去,连打带踹,暴揍不止。
府衙已经彻底乱了。
瑟瑟站在那儿,看着被人围在其中狂扁的孙富商,嘴角一勾,眸子软软弯起一个弧度。
等府衙中人强行把孙富商抢回来的时候,孙富商就剩了一口气。
“这个案子该怎么判?牵扯了柳先生呢。”有人对顺天府尹说道。
顺天府尹的帽子刚刚都被撞歪了,他扶着帽子一拍惊堂木。
“柳州人士,柳氏瑟瑟,为孙家逃妾,判回归孙家。”
“你疯了!”叶老夫人诧异,还没等她开口,瑟瑟赶紧拦着,柔柔笑着,“老夫人莫慌,等府尹宣判就是。”
而堂中的其他人,也纷纷用脑子坏掉了的眼神看着顺天府尹。
“府尹莫不是收了钱?怎么能这么判?!”
“这不是害人么!柳先生揭穿了姓孙的恶性,你把人判了回去,姓孙的弄死了柳先生,你赔得起么!”
顺天府尹好似早就想到了会遇上这一幕,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见瑟瑟比他还淡定的模样,有些敬佩。
“柳氏瑟瑟逃妾一案,如上。接下来,是孙家的罪案。”
那蜜儿也被押了上来,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她没想到,她藏在后面推波助澜,还是被挖了出来。
完了,她干的事情肯定被知道了。
蜜儿软瘫在地上,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孙卯,十二年间奸杀六十二人,根据仵作验尸情况,十岁以下孩童共计二十人,十五岁以下十岁以上共计三十六人,十五岁以上六人。属于罪大恶极。”
“宋子镇宋蜜儿,伙同宋厨子害人十二人,同样罪无可赦。”
“孙卯,宋蜜儿,判千刀万剐,以慰亡灵。”
府尹惊堂木一拍。
“孙卯伏法之后,孙家所有财务一律归妾室柳瑟瑟所有。无主后,柳氏瑟瑟将重获自由,与孙家再无干系,户籍当堂改良。”
瑟瑟盈盈下拜:“多谢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