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女眷们曾经聚在一起商量过,该怎么想法子去帮贺牵风做这个媒,最后还是怀着肚子的忠义侯夫人出马,去试探了一番。
侯夫人试探的结果回来给长公主一说,长公主才不管那么多呢!自己儿子认定了的,那可不就是自家媳妇么!
皇室出身的长公主,思想特别简单。既然喜欢,就先把人弄回来,朝夕相处着,润物细无声滋养着,改明儿就是自己家正儿八经的媳妇了。
由此才有了长公主抢人一事。
至于家中男丁,长辈们对贺牵风的感情很复杂。他小小年纪,就是继父亲之后又一个撑起门楣之人,如今的贺家靠着贺牵风的不少。
小辈们就没有什么说的。大哥想要媳妇,举全家之力也要配合啊!
大将军甚至有模有样拿出兵法来,指点儿子该怎么去做,各种计谋不能少了。
贺牵风也是傻的,沾到瑟瑟相关的事情,他就晕了头,在父亲书房里坐了几个时辰,专心致志学兵法。
如今瑟瑟已经被骗……被请到了府中,大将军府上下全家一条心,不能让人跑了!
贺牵风如今面对瑟瑟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他结结巴巴:“母亲,母亲是为了我才会如此……”
说着,他声音小了些:“娘子不喜欢?”
一想也是。好好的被骗了来,瑟瑟若是脾气不好,只怕会扭头走人。
不过他家娘子是个脾性好的,从来都温温柔柔,偶尔的小脾气也都是对着他发。
这么一想,贺牵风忍不住笑了出来。
瑟瑟:“……”
罢了,可怜贺牵风年纪轻轻就傻了,她也不好跟着他计较。
“公子来找我可是有事?”
贺牵风收敛了笑意,忐忑看了眼瑟瑟,见瑟瑟垂眸并未看他,侧过脸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这才努力沉着道:“娘子入府是件大事,我特来问问,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公子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繁杂琐事也都不会,府中后宅亦有婆子妈妈管着,我真想不到有什么地方是能需要公子来帮忙的。”
贺牵风诚恳道:“也未必。娘子有什么只管说出来,我定然有能帮得上的。”
瑟瑟闻言,也不客气:“既然如此,那就请公子去陪宝福玩一会儿。他人小爱闹,我这会儿忙着顾不得。”
贺牵风一听眼睛一亮。
这可是个和未来儿子好好接触的好机会,他自然不容错过,立即拍着胸脯:“娘子放心,孩子的事情交给我就是。”
贺牵风是走着去小跨间的。
宝福这孩子玩了大半天,晚上兴奋,有贺牵风陪着更是乐得咯咯咯直笑。瑟瑟在这边屋子里奋笔疾书,那头屋子里是贺牵风陪着宝福耐心玩耍的声音。
瑟瑟停了停笔,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一弯,轻轻笑了。
年关的时候,府中忙成一团。亏着长公主和老夫人都是主持家中的老手了,没有出一点乱子,甚至每天都有功夫请瑟瑟去陪她们说说话。
老夫人就不提了,和瑟瑟比邻而居了几个月,早就熟识。长公主先前与瑟瑟不愉快过,之后的见面,饶是她们俩再怎么退,都有些尴尬。
这个时候全靠着二房三房夫人们,以及贺家小姑娘们插科打诨,才不至于让长公主梗着脖子尴尬。
瑟瑟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她没有什么野心,人温柔,懂得多,不用偏见去看人。
不过住了十几天,府中上下都知道这个未来的大奶奶是个令人喜欢的人。
过年的时候,瑟瑟与宝福都换了新衣,本打算关着院门,娘俩一起过个年守岁,可长公主那儿隔不了一时半刻的就来人来请,三催四请,好容易把瑟瑟和宝福弄到正院里,一块儿入座家宴。
贺家老夫人左手牵着瑟瑟,右手扶着贺牵风,笑得合不拢嘴。
瑟瑟垂着眸,一直带着浅笑,看不出她对此有什么想法。
贺牵风高兴。
全家都觉着,过完年大约就可以给家中大公子办喜事了,都乐呵,纷纷劝贺牵风的酒。
“大公子尚且在服药,若是沾酒会影响。”
瑟瑟眼见着贺牵风端起了酒杯,犹豫了下,还是提点出声。
贺牵风闻言,忙不迭的放下了酒杯,老老实实对瑟瑟摇摇头:“我不吃酒,一口都不沾。”
桌上哄堂大笑。
瑟瑟:“……”
她抿了抿唇,深深觉着和贺牵风没法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