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翠环这一夜辗转难眠,反复思忖着成天允的心意。自己毕竟女子,恐怕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贴上去。但王爷他对自己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的,不过还是再确定确定才好,万一误会,自己岂不陷入尴尬的境地?说不定还会被王爷厌恶。
丁翠环想着成天允而难以入睡,这厢成天允却也难以入睡。手下打探到南夏桐因为主动认罪,现在被罚一个月不许出宫。丝帕馆现在发展正盛的时候,她出不来应该很着急吧?
可是此事能有个这样的结局已经算是天恩大赦了,还能要求怎样呢?眼下,还是看自己怎么能赶紧进宫见上她一面,看她有什么事情,自己好替她代劳了。
成天允忽然想起来,过上十来日好像就是太后的寿辰了。哎!自己肯定是要被邀人宫的呀!成天允兴奋的一拳砸在床上,弹坐了起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银色的琐碎月光洒在床前。成天允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发觉自己竟会为了见南夏桐一面而如此绞尽脑汁。他的眉头锁了起来,不过很快就又放松了。没事没事,她是当今皇上的妃子,自己的亲嫂子,自己这么帮她还不是顾念少年时的同伴之情?
成天允自己安慰着自己,又慢慢躺了下去……
第二日清晨,成天允带着两个浓厚的黑眼圈起床了,他双手撑着床沿,没精打采地坐着。这人的脑袋就是奇怪,越是不愿意去想的事情就越是霸占不去,盘旋不停。成天允就这样断断续续想了一晚上南夏桐的事,竟一会儿也没能睡得成。
“王爷,早安。”丁翠环端着洗脸水在门外问早,“翠环进来咯?”
“进来吧。”
丁翠环慢慢地推开房门,一如她来之后每个早上。一抬头,她的眼睛下也挂着两个乌青……
“翠环,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呵——”成天允说着打了大大的呵欠。
“呵——”被成天允传染,丁翠环也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抱歉王爷,翠环昨天有些不适,所以睡得不太好。”
“本王也是……呵——”成天允的眼睛里因为打呵欠已经噙满了泪水。
待丁翠环走到跟前,“王爷,洗洗脸,可以清醒清醒。”
“呵——”丁翠环和成天允两人同时打了呵欠。
两人打完呵欠都愣了一下,忽然又相视而笑起来。
“哈哈哈……若是旁人看到这情景,肯定以为咱俩昨夜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呢。”成天允开玩笑道。
丁翠环本来一夜都想着成天允,苦苦思春。然而忽然早上见他如此和蔼亲和的脸庞,顿时心里就释怀了。只要能如此陪在王爷身边,是个奴婢又如何,有没有名分又如何呢?
她微笑脸红道:“什么偷鸡摸狗呀……”
“哎呀呀,我们翠环是个女子,本王跟兄弟们开玩笑说习惯了。”成天允心情很好,把手伸进铜盆里,“偷鸡摸狗也是本王干的,绝对与翠环无关。”
丁翠环心中甜蜜,低头偷笑,不过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呵欠。
成天允停下手中洗脸的动作,看着她,体贴地说道,“要不等会你再去睡会吧。”
“不用。”丁翠环赶紧摇头,只有白天能和王爷相伴左右,她哪里舍得睡过去呢,“等会用过早膳应该就好了。”
“嗯……好。既然你不休息。那等会陪本王去买东西吧。”成天允利落地完成洗脸动作。
“好呀。”丁翠环最喜欢和王爷独处的时间了。
…………
成天允与丁翠环坐着马车来到了京城最繁华的街上,路过南夏桐的冰玉丝帕馆的时候,丁翠环叹了口气,想起了昨天的不快。
太后寿辰之日将至,大部分皇亲国戚以及一些朝官都会受邀参加。这每年一次的盛宴,最让众人操心的当然要属贺礼。京城内的奇珍异宝顿时紧俏起来,不少有心之人甚至提前几月就开始筹备。
成天允刚接手南家军,又要帮南夏桐处理一些事情,所以今年竟忘了这等大事。不过他是三位皇子中最小,母亲也去世的早,之前又一直戍守边城,故而从不去争抢这礼物上的风头。反正还有好几天才到寿辰,这时候只要肯花些银钱,一份像样的贺礼还是能筹备到的。
“太后的贺礼,本王以前都是胡乱挑选一份。今年有你在,一定能好好地帮本王长长脸啦。”成天允对丁翠环说道。
丁翠环微笑回道:“那王爷真是所托非人了,翠环乃平民百姓,见识有限,只怕分辨不出鱼目还是珍珠。”
“诶——翠环此言差矣,送太后贺礼也不是光比贵重,含义意境也很重要啊。”成天允说道,“本王前年送的瓷器,去年送的人参,今年考虑送件首饰,这个你应该会选吧。”
“翠环尽力而为吧。”丁翠环笑答。
说话间,他们的马车停了下来。周通在外面说道:“王爷,金满堂到了。”
丁翠环率先下车,成天允紧随其后。
周通凑近问道:“王爷,属下打听过了。这家金满堂是京城第二大的金铺,但轮货品稀奇珍贵,这家属京城第一。”
“很好。”成天允满意地看着店铺的金字招牌。
“王爷,要不要属下先进去跟老板亮一下身份?”周通小声问道。
“不用。”成天允摇头,“买个东西而已嘛,做买卖的还不是看钱。”
“是。”
“你带人去把马车停好,再来找我吧。”成天允吩咐,“我和翠环先进去看看。”
“遵命。”周通转身跳上马车。
“走,我们进去看看。”成天允对丁翠环说道。
丁翠环点头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金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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