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引灵灯已经灭了,鬼推磨也停了,赵德也就完了。
起床后,先往鞋子里面点了两张黄纸,然后拿出了爷爷的一件外套穿在了身上。
勾人生魂,这可是大因果。
从今天开始计算,接下里的七七四十九天,我都得小心。
这鬼推磨练了赵德的生魂之后,生魂就离了体,而且回不去了。
我没有打算养着赵德的生魂,所以生魂就成为了游魂。
游魂在阳间游走不上三日要么就被收了回去,要么就散了。
关键还得看,谁给赵德下葬。
要是没人葬,生魂铁定要散。
不过,因为勾生魂这事,我可是破坏天地阴阳,惹了因果,所以得脚踏黄泉纸,身披亡者衣。
今天得去一趟四维湾子村。村东头的德众老汉家出了点事,我得去看看。
一路来到了湾子村,却赶上了人家办丧事。
办丧事,这可是我的吃饭活儿,怎么没叫我?
当然了,这也不奇怪。九湾十八官也不只是我一个人会送葬。
死的人倒是蹊跷的很,是陈太爷。
之前,我是见过陈太爷的,而且还受了陈太爷的恩惠:要不是陈太爷提前,我压根就没想起给杨忠宝死去的老爹重新查八字。
陈太爷对我有恩,他死了,我从他门前过,得进去上一炷香。
陈太爷家院子不在,但布置得井井有条,而且看样子就是经过风水调剂过的。
陈家是湾子村的大户,家里有钱,布置豪华,来的也都是当地的地主,乡绅。
我不声不响的走了进去,给陈太爷上了柱香,正准备走,却被一个老头给拦住了。
“你就是张启云的孙子?”那老头眯着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响,说道。
“是!”
我点了点头,这个老头是离九湾十八官十里路比较出名的风水先生高先生,三川九湾十八官有些大户人家办红白事,偶尔会请此人来主持,我跟随爷爷见过几面。
“你爷爷啊,有两把刷子,但可惜啊,不精!”
高先生摇着头一脸可惜的看着我说道。
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心中暗道:“你未必强过爷爷,就算强过了,我爷爷已成故人,对死者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就凭这点我便看不起你!”
强忍着怒火转身出了陈太爷家门,一路来到了杨德众的家中。
德众老汉正好在家等着我,见我来,满脸恭敬,赶紧让老伴给我倒一碗红糖油茶来。
我双手接过,抿嘴吹了吹,将红糖有茶喝干净。
这是来应违(解决鬼神之事)所以端上来的茶,第一碗一定要喝干净,表示高功一出手,处理得干干净净。
而给人被丧尸,送葬之所以要留三分之一,是为了表示对死者的缅怀。
这其中的讲究,爷爷在世的时候,是给我说得清清楚楚。
喝了油茶,算是受了人家的礼,得给人家好好办事。
“大约每天什么时候听见声音?”
我得先问个清楚。
“半夜,没到半夜就能听见一个孩子的哭声!”
“半夜?孩子的哭声?是在竹林这边么?”
我问。
“差不多,起来一看,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
德众老汉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之色。
“嗯!今晚我守在这里,你们放心睡就是!”
德众老汉老两口听得我这么一说,沉沉的点点头,一颗高悬着的心儿似乎这才放了下去。
爷爷说,干我们这一行挣钱不多,而且一不留神,说不定会给自己的惹下大祸,但是有的时候,看到别人那种需要的眼神,和对我们那种放心的眼神,就是我们这一行无尽的乐趣。
看着德众老汉那对我坚定的信任,我似乎渐渐的体会到了爷爷所说的那种乐趣。
吃过晚饭德众老汉收拾了便早早的睡了,我则一个人靠在德众老汉家的那栋老柴房的墙上。
德众老汉说,哭声是在半夜。
他们所说的半夜,应该就是子时,不是上子时,就是下子时。
距离子时还有一个多时辰,我一个人碰着冰冷的墙。
冰冷的墙,伴着冷飕飕的凉风...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