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碧蕊目光何等老道,心中一叹,看了眼满脸嘉色的上官紫穹,暗道此女实在太过柔弱,看黄化羽的神色,并不是真的不喜欢她,只不过是他不懂得男女之情,以致误会了梁浣珠的意思,这种情况下,只要梁浣珠胆大一点,开口表明了自己心意,这事也就成了。
齐文泰见气氛有些尴尬,虽然心中焦急万分,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哈哈一笑,转开话题说道:“二弟和浣珠妹子都还小,此事不可着急,等以后有机会再说,此次西夏偷袭的阴谋败露,也不知道庆州那边的战事如何,二弟是否打算前去相助?”众人果然被齐文泰的话转移了注意力,梁浣珠也顾不得难过,专心的等待黄化羽的决定。
黄化羽想了想,说道:“庆州那边有章楶将军守护,料也无妨,我原本推测辽国会趁此机会前来攻打大宋,打算前往真定府相助的,但现在巴蜀的战事已解,我料定辽国不会轻举妄动,所以我也就不必过去了,一时间也还没有想好要去哪里。”上官紫穹急忙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天玄公子何不随我一同到江陵府一行?我父亲平素最喜欢结交天下豪杰,若能得见公子,必定欣喜万分,还望公子不要让他老人家寒心才是。”
何碧蕊眉头一皱,暗骂上官紫穹无耻,分明是他看中了梁浣珠的姿色,所以才邀请他二人一起上路,却用上官静海来压黄化羽,让他不好拒绝;只是碍于上官静海在江湖中的地位,何碧蕊也不好开口相助,只能紧张的看着黄化羽,希望他能开口拒绝。
黄化羽初时也不明白上官紫穹是什么意思,他既然对自己有些敌视,又为何要开口邀请自己随他一起去江陵?不过当上官静海说出最后一句话时,黄化羽顿时明白了过来,不管出自什么原因,但上官静海分明就是想借用他父亲的地位来打压自己,当下心中冷笑,暗想若是自己不去,岂不是让人觉得自己怕了这个上官紫穹?
见到何碧蕊神色焦急,冲着自己连连使眼色,黄化羽心中一片温暖,不着痕迹的冲她摇了摇头,向上官紫烟回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但不知何时起程?”上官紫穹冷冷的看了何碧蕊一眼,随即笑道:“若是公子不介意的话,不如就明天起程吧!”何碧蕊心知自己的心思已经被上官紫穹发现了,只好不再开口,默默一叹,悄悄拉着岳朋的手,半边身子无力的依靠在他的身上。
岳朋是个直性子,不明白众人间的勾心斗角,见妻子突然变得有些难过,心中疑惑,却又不便开口,只是轻轻捏了捏何碧蕊的小手,以示安慰。
齐文泰虽然平常大大咧咧的,但是当他见到上官紫穹的目光不时的往梁浣珠身上飘时,也隐隐明白了他的意图,当下开口说道:“正好此刻帮中没有什么大事,我也好久没有见过上官大哥了,就陪着二弟一同前往江陵如何?”黄化羽当然知晓齐文泰的心思,见上官紫烟脸色突然一变,心中有些好笑,说道:“如此最好,有大哥相陪,就算路上有个别小鬼,料也无妨。”
庭中众人除了黄化羽、上官紫穹以及梁浣珠三人外,都是老江湖了,自然明白黄化羽的意思,只是不好开口,又聊了一阵子,豪州的通信兵进府向李宗元禀报了一下战况。
当初在西夏大军尚未到来之时,黄化羽就曾经拜托李宗元向豪州守将献上破敌之策,预先埋伏了一支兵马等候在西夏行军路线当中,等到西夏大军到来之时,这支兵马趁着夜色前去袭营,而西夏大军并不知道原定的偷袭计划早就已经败露,所以防守并不严密,就这样被宋军一把火烧掉了大半的粮草。
这支兵马烧毁西夏粮草之后,便向豪州城池奔去,在半路中改变路线,摸进山中,而后绕了几个圈子,甩掉了追踪的西夏军,再次返回到原来的位置,分散在山林之中蹲守,西夏将领不知,连续追踪了一路,都没有发现宋军的踪影,还以为宋军已经抄小道回到了豪州,便不再计较。
只是粮草辎重损耗太过严重,西夏大军撑不到两天,粮食便几乎消耗一空,西夏将军无奈之下,只好下令强攻豪州,但是豪州城前是一个陡峭的斜坡,不论是马战还是弓弩,作用都不是很大,更不要说是攻城了,而豪州却是只守不攻,西夏大军无奈之下,只好缓缓撤退,打算会合了李秉文一路军马再作打算,谁知又在半道之中遭遇了伏击,而此时城中守军终于杀了出来,从后方打了西夏一个措手不及。
经此一战,前往豪州的十万西夏兵马只剩下了两万余人,会同李秉文一路共计八万,自原路撤回了吐蕃。
众人再听捷报,无不振奋异常,当下在太守府中大摆庆功筵席,其中更以黄化羽为主,而黄化羽自从上次在客栈中大醉了一场之后,便下定决心不再喝酒,众人也不勉强,各自尽兴畅聊,一直到凌晨方才散去。
何碧蕊和梁浣珠在席间交流了一阵子后,大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当晚便拉着梁浣珠一同回房,反倒是把个岳朋冷落到了一旁。
黄化羽回房之后便美美的洗了个澡,这几日军情紧迫,他一直都没有怎么休息过,一觉睡下去,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等到他换上了梁浣珠带来的换洗衣物,来到太守大厅之时,众人早已经聚齐;也不知道何碧蕊晚上对梁浣珠说了些什么,她显得特别的开心,与昨天晚上简直判若两人,一见到黄化羽就红着脸站在他的身旁,倒把个黄化羽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上官紫穹则在一旁看得怒火中烧;辞别了众人之后,碧野盟‘碧、血、心、丹’四老先行一步,赶回江陵报信,上官紫穹则陪着黄化羽三人同行,岳朋夫妇还有事情待办,便自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