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和尚手中时,和尚忽得抽搐着倒向一边。趁他离开,容谨连忙向后退去。在后退过程中难免要踢他几脚。等他彻底远离那和尚,连忙捡了一根木棍,站到一边警惕着和尚在冲过来。
和尚在地上不停扭动着,发出低沉扭曲的嘶吼声,脑袋死死的向胸前缩,不知过了多久。和尚终于安静下来。
容谨握着木棍,等了半刻才上去用木棍戳了戳和尚,见他未动,才敢蹲下来,再次戳了戳,依旧未动。这才敢上去将他翻过来。
一张狰狞挂着血污的脸就这样袒露在他面前,纵然见过比这人还要恐怖的模样,也免不了被他吓到。
和尚究竟招了什么祸,竟然遭此厄运,他心中一打弯,托起和尚向回廊走去。
这一路倒是艰难,但总算将人拖了过去,若是忽略他身上新增的几道划伤就更加完美了。
从院内的井里打了水,正值中秋,井水带着寒气,自不能用于伤者。容谨摸了摸额头闷头入了厨房,这才发现厨房里乱糟糟一团,每走一步都会踩到一些东西,可以说是寸步难行。无可奈何取了灯,将东西收拾好,生火,煮水。
等一切准备妥当,他为和尚清理伤口,擦去表面的血污,才看清那张脸---带着错综交错伤口的脸。
这些伤都是新伤,想来是刚刚砍上去的。将脸擦干净,再为和尚清理了身上的血衣,为他上药包扎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此时脑子忽然回神,他这般救了和尚,倒是忘了和尚受这么重的伤,定然惹到一些人,那么此时救了他,岂不是找了一个大麻烦。思及此处他连忙打住。
父亲经常说医者仁心,以前时时记在心上,怎能因为这几年来的经历将父亲的话忘记呢!思及往事,
心中既是愧疚又是难过。放下那些妄想,回过神来。
容谨父亲曾是大夫,他自幼跟着父亲耳闻目染倒也学了些处理外伤,识辨部分草药的能力,如今虽然为着和尚包扎了,但是以他的伤势难免不会出现发烧的情况,只希望他能挺过去,然后早早离开,两不相欠。
因着和尚之故,容谨已无心写作,放了笔,睡不着,索性将父亲以前的医书拿来看一看。免得和尚出现什么状况,而他处理不了,如此又要看大夫,多了一笔开销。
一夜尽,和尚在五更时起了烧,容谨连忙为他降温,直折腾到天亮,才见烧退了。
天外鸡鸣阵阵,晨曦之光穿透层层迷雾,落入院中。
新的一天开始了,只是不知道,今日又是怎样的一天。
和尚一直昏迷着,容谨中间出了几次门,送稿子,买药,煮药,花了几番功夫,回来后,就看到他家院门大开,匆匆走进去,就看到和尚直直站在院子里,身上缠着的绷带堪堪遮住身体。
和尚似乎听到有声音,缓缓看过来,面上缠着的纱布已经全部被血水渗透,整个头,只露出一双眼睛。而那一双浑浊的眸子骤然看过来,里面带着阴狠和暴虐。
“你”
他一字刚刚出口,就见和尚冲过来,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向后按去。
身体被强行压在地上,背隔着石头,痛的很,而且呼吸困难,眼前一片模糊,让他根本无法判断此时的情况。
脑袋越来越晕,身体也越来越重。正当他以为自己快要死去时,就听和尚恶狠狠的贴到他耳边怒道:“夺书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