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席上,一人匆匆地低着头穿过,来到了艾维偌总司身边。艾维偌看了眼一旁的索隆和陛下,示意他到角落。
“什么事?”
“报告总司,蓝斯元帅提出申请……他要、要弃权!”
艾维偌神色一下子变了,紧张捂住他的嘴,厉声压低,“小声些!到底怎么回事?蓝斯元帅为何要弃权?”
“我也不知道……元帅的态度看起来很是坚决,总司,要准许吗?”
赛场上允许这样的状况发生,之前报名参赛的犬由于生病,或是意外受伤,是可以临场弃权的。
“准许什么!”艾维偌扭头瞟了眼索隆,小皇帝还在跟他小声喋喋不休着什么,长发男人神色却心不在焉,极其敷衍地偶尔“嗯”一声。
想到他前不久还笃定地说道:
——“那个人,就算输在赛场上,也绝不会不来。”
——“蓝斯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为了荣誉,他可以死在战场上,自然也不会顾忌他的魂契犬是死是活。”
艾维偌觉得有些打脸。
索隆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歪过头,挑了挑眉。
艾维偌垂头掩饰住表情,俯在手下耳边低语几句,手下点了点头,转身小跑开了。
他回到索隆和陛下面前,行礼郑重道:“陛下、元帅,前面有件急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
巴泽尔点点头,态度很好地说道:“总司辛苦了,请。”
艾维偌又对索隆点了下头,神色严肃大步离开了。
蓝斯元帅要弃权这件事,必然会在公众间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被人细剖根角,在报名环节做的手脚就再也兜不住。虽然他上面有索隆元帅顶着,还有陛下的默许,但陛下定会袒护索隆元帅,到时若论责找替罪羊,他铁定跑不掉。
革职罢免不说,他将蓝斯元帅得罪在了明面上,以后的日子能不能过下去还是个问题。
首先要为自己和家人考虑的艾维偌总司脱离了贵宾席,一路肃着张脸,绕了隐蔽的通道,敲响了蓝斯专用休息室的大门。
“请进。”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
艾维偌整了整衣服,换好表情,一脸恭敬地推开了门。
站在门口认真行礼,“见过元帅。”
“艾维偌总司有何事?”
“元帅大人……”艾维偌走近几步,脸上露出为难,“您确定要,弃权不再参赛?”
蓝斯横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三面都是落地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见乌压压坐满了的观众,以及下面的比赛场。
场地里有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在做着最后赛前确认。
而他那只出名的S级宠物犬,此时正安静地趴在元帅的腿上,揉成一团,柔软的小身子略微起伏,像是在……安逸地睡觉?
艾维偌:“???”
真的要退赛了吗?这么的有恃无恐?!
蓝斯鼻子里嗤出一声冷笑,凉凉地看着他,“总司问的正好,我也想问问,我是何时报的名?”
“……”艾维偌在他的注视下,忍住擦汗的动作,铁了铁心,扬起头,“元帅应该知晓,此事不是我一人能做主的,现在陛下也到场了,全星系民众都因您的到来而期待,您若是就此退赛,恐怕会令他们失望……”
“艾维偌。”蓝斯倏地沉下声音。
“……是!”艾维偌受到惊吓,身子震了震,就见男人湛蓝的眼眸带着慑人的色彩,那是常年在战场上见惯生死用血凝成的气势,腿不由开始打软。
“你可知道我是谁?”
“蓝斯……蓝斯元帅……”
“元帅之职,于陛下,如利刃,所指之处所向披靡;于万民,如坚墙,可护其生、可为其死!我倒不知道,何时若只是不出现在一场观赏性的比赛上,就会令他们失望了?”
蓝斯一字一句说完,感受到腿上的白团子动了动,耳朵立了起来,像是要醒过来的模样。他又渐渐放松下身子,轻轻捏了捏它脖子上的软肉。
幺崽儿在飞行器上的时候,就觉得微微有些发困,一路都窝在蓝斯腿上,看起来像是在睡觉,其实脑子仍保持着清醒。
格巴顿和莫莉的担忧和焦虑,它都听在耳朵里。
蓝斯的话更让它睁开了眼睛,仰起小脑袋,“嗷呜?”叫了一声。
为了防止暴露,沟通仪在体检前已经被取下来了,蓝斯以为它又饿了,丢了块原料石过去。
幺崽儿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注意力被吸引走,依旧望着他目不转睛。
艾维偌见蓝斯生气了,事情再无转机,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一丝狰狞,最后孤注一掷上前一步道:“元帅大人!您别忘了,如今外面的等待的那些观众,都以为是您亲自报的名!若您赛前毁约,就相当于失信于公众,有损您元帅的威严!再者……”他将阴鹫似的目光投在幺崽儿身上,哑声道,“您收了一只宠物犬在身边,本就非议声很多,这次它的不战,就是您的不战!它的退缩,就是您的懦弱!让您今后如何服众?!这场考核是它早晚要经历的,若是通不过,就永远成为不了您的魂契犬!元帅大人,我这也是为您——”
“够了!”蓝斯忽然发怒,凛冽的寒气让艾维偌一瞬间噤若寒蝉,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出去。”
“蓝斯元帅……”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艾维偌最后不甘地看了他和怀中的白团子一眼,恨恨地行礼,转身向门外走去。
面见蓝斯元帅依旧毫无转机,看来此事他的锅,是背定了……
他放慢了脚步,走在回去的路上,枯槁的脸上不由划过一丝对索隆的怨意。
等到门重新被关上,蓝斯才低下头,周身的怒气已然散去,轻声问道:“怎么了?”
他将手指抽了抽,也没能从幺崽儿的小犬牙中抽出来。
蹙了蹙眉,有些头痛。
被它这么似咬似含地叼着,湿漉漉的,小舌头时不时碰到他的指腹上,不疼,倒有些发痒。
“松口。”他故意板起脸来。
“嗷呜~”幺崽儿不松,撅起小屁股,更往外扯了扯,示威般地拿眼睛瞅着他。
蓝斯“啪”地一掌拍在它的肉屁股上,“吃饱睡足,就开始咬人了?这都什么坏毛病!”
“嗷呜!嗷呜呜……”幺崽儿急了。
蓝斯这才意识到,“你有话要说?”
“嗷嗷!”
蓝斯好看的眉尾掀了掀,从怀里取出了父亲留下的沟通仪,为幺崽儿戴上,项圈亮了。
幺崽儿有些焦躁地晃了晃尾巴。
自从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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