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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寿缩缩脖子,不甘的低下了头。天佑王道:“这掌灯的事是本王提议,国师若要责罚,还请将本王一起责罚!”
箫崇端道:“王爷言重了。”又对我道:“国师,帝君吩咐王爷监国,宫中便以王爷为首,这十几日宫里的太监们也都习惯听王爷吩咐做事了,一时大意罢了。”
我捻着指尖道:“哦?看来箫尚书也习惯王爷监国理政了是吗?这习惯,倒是个好习惯。看来这主位不该我坐,理应由王爷坐才是。不如我捧着龙玺给王爷让让座,箫尚书觉得如何?”
箫崇端难得失态,慌道:“臣,绝无此意!是臣失言,国师手握龙玺,自然通达圣意,理应坐主位。”
我点头道:“好一个通达圣意!既然如此,这蜀南的三百万两白银,我觉得就不必拨了,箫尚书觉得如何?”
箫崇端道:“臣,晓得了。”
我看向天佑王道:“王爷,你封地的将领,受你府中管家之令,去攻打他国,你说,是管家错,还是将领错?”
天佑王沉默未语。
我笑道:“既然是将士,就当以主帅号令为准。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能使唤得动千万将士,那要这规矩做什么?我觉得,是将士的错。”
我转头看向孟喜道:“孟喜,按照宫中规矩,冲撞领班,言语不敬,该如何罚?”
孟喜犹豫再三道:“按照宫中规矩,当罚,张嘴二十,杖责十板。”
“但,但…….既然师父已经告老还乡,就不再是宫人,一日师,千日恩,奴才以为,师父教训徒弟是合情合理的事,无需以宫人论罚。”
孟喜朝着王寿磕了三个响头,王寿满眼的恨意似要将孟喜吞噬。
王寿身子一拧对我道:“奴才,自打六岁就进了宫,从先帝还是太子时,就在这承乾殿当值,如今已六十三年有余!国师让奴才回乡养老,这承乾殿就是奴才的家!这帝宫就是奴才的乡!奴才一辈子没出过宫门,国师不是要奴才回乡享福,是要了奴才的命啊!”
王寿起身冲向孟喜道:“我就是死了,也要化作冤魂索了你这下流胚子的命!”
孟喜跪在地上直着瘦弱的身板着并未躲,王寿一怔,生生从孟喜身边挨过,一脑袋撞到了承重墙上。王寿的身子一点一点从承重墙上滑下,拉出一道血印,最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有恨,有委屈,有不舍,还有恐惧。
孟喜一点一点爬到王寿跟前,衣角沾上红泥小火炉中的火星子也不知,好在只是星星点点的火光,只烧焦了下襟。
我拿起一本折子道:“都下去吧,人也抬下去。”
我看一眼孟喜道:“就埋在未返乡的宫里人老死后埋葬的地方吧。按照领班的规制处理后事。”
等人都下去后,我才发现孙荐之的脸煞白,看我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畏惧。
我道:“孙侍郎。”
孙荐之浑身一颤道:“是…….臣在。”
我拿起笔写下一道旨,在上加盖一道帝印。道:“舫城水患连年,治标不治本,堤坝冲破了加固,加固后又冲破,总不是个办法。孙侍郎,我以帝君的身份,命你带着五十万两白银前去舫城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