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幔帐中央,那道白纱幔帐接连地下暗格,轻轻一拽,拉出一个梨花木雕春宫的匣子。
昨日才放进去的那只白玉滚金梨花簪已然消失。
我抱着空荡荡的匣子怔了半晌缓不过神。这是帝君赠我的第一件礼物,四舍五入……算得上是我二人的定情信物。
也是我苏阳离虚活了这将近二十年来,唯一一件属于自己的女儿家东西。
出了地道,站在文渊院假山下,我看着隐蔽的地道入口心中有许多不舍。若当断不断,遗祸便会一件接一件的来。
我闭上眼道:“富贵,这暗道填了罢。”
甄富贵最大的优点,莫过于从不过问不该问的。未犹疑半点,便点头着人填埋。
“未料到帝君,会趁主子新婚之夜,偷偷派人潜入府中。主子,是否与首相结亲,帝君生了疑心?”
我笑道:“你也以为,这些事是帝君做的?”
合德之事,帝君并不知情。或许他会瞒我,不信我,但从不会同我说半句假话。帝君说不知情,那便是真的不知情。
再者,帝君并非宵小,至少对我,不会做这种事。正如我刚到平城时,他会下杀手逼出我身后人,会设计引走内玺。这便意味着,帝君早就知道我手下另有他不知的势力。
若要搜府,从前三年时光,不缺机会。
能轻易找到暗道,除了我向来不设防备的玄一之外,怕是没有别人了。
甄富贵道:“神策大将军难道不是受帝君御令行事?”
我摇摇头道:“玄一为谁我不知,只是此事,玄一定是与太后,私下达成了某种交易。”
我返回库房,叫人连带着礼册和两车的贺礼通通拉去神策将军府。
多事之秋,整个帝城暗潮汹涌。
米脂楼和飞鸾楼的哥儿、姐儿们为我网罗了不少帝城的污秽和秘闻。我召来徐意,米脂楼和飞鸾楼不仅要开遍青州,还要遍布九州。
十年埋伏,只为一朝惊人。
我四年苦心布局,许多暗桩也不得不提早启用。
徐意说,竹兰茶舍背景深厚,他至今未能渗入根部。只是确定两件事,一则,竹兰茶舍确实是情报机构,连通九州,其情报之准确,数据之详尽,传递之急迅,保密之严措,皆列各大情报机构。
二则,竹兰茶舍许多情报,几经辗转,一小部分流入帝宫中。
按照徐意的说法,竹兰茶舍恐与宫中之人有关联。至于是谁,现下还不能确定。
徐意离开青州的时间将近,而竹兰茶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是选择一举重创捣毁,还是为我所用,却渐进两难之地。
毕竟……竹兰茶舍分明桩暗桩两套运行的机制,与阿爹当年创建的情报机构极其相似。或许竹兰茶舍之中,有阿爹阿娘曾经的朋友或者属下,我委实不敢打草惊蛇。
我轻嗅一口大瑶送来的青翠毛尖,让过度疲乏的大脑休息片刻。我看着眼前的徐意眨眨眼道:“竹兰茶舍,可否有能用之人?”
徐意沉默半晌,终是抬起了头,面色颇为古怪。
我道:“或有性命之忧。”
徐意再无犹疑,了当道:“店小二阿茶,或能一用。”
我叹道:“择日便出发罢。等到九州一统那日,你我也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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