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玄一一时慌了神,道:“苏苏……我不是故意的,你莫要哭……”
玄一拿出帕子,伸手要替我拭泪。我侧身避开,玄一的手滞在半空,神色突变。
“你为他哭?你为他哭?!”
我道:“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簪子,你我从前是至交,如今闹到这个地步,实非我所愿。”
玄一道:“非你所愿?!苏苏,你便这么恨我?”
“你如今连实话都懒得说了?你不知那只簪子?那支簪子就是我从你暗道中找出来的!”
我猛然抬头,看着几近失控的玄一漠然道:“你承认了?”
玄一回过神道:“你诈我?”
我道:“玄一你走罢。往后也不要再来。从此以后,你我各走各的阳关道、独木桥,谁也不欠着谁。”
玄一一双桃花眼满是不敢置信,在自己胸口连锤数拳道:“苏苏……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年写了许多信给你,你一封都未回我。那日在潼关看见你,见你责问为何不回你信时,我有多欣喜?”
我怔道:“你写过信?我不曾收到一封。”
玄一团住我的肩膀道:“是帝君看了我一眼,是他不让我告诉你的!是他骗你!是他要离间我们!”
我摇头道:“没有谁要离间我们。”
玄一松开我,步伐虚浮后退两步道:“你不信我,是不是?”
我笃定道:“无凭无据,我不信。”
玄一冷笑数声,道:“苏阳离,你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苏苏。你变了,你变得……让我陌生。”
我看着神色痛苦的玄一道:“没有谁,是不变的。”
玄一喊道:“我对你从不曾变过!”
我眼眉低垂,漠然道:“可你骗了我。”
玄一道:“好!帝君骗你便不是骗,我骗你你变如何都不肯原谅!你的心,也太偏了些!”
我心里那句,因为与玄一你是朋友,与帝君是君臣,终究没有说出来。
我道:“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
玄一冷着声道:“你昨夜彻夜未归,做了什么?”
我心中骤如大厦倾塌,不敢置信道:“你……监视我?”
“孤男寡女,到底做了什么?!”
我冷眼道:“玄一,你站晕了。我是男人,还娶了妻子。”
晴空一声雷响,漫天的雨水淅沥洒下。我毫不迟疑的转身,再也没有一分犹豫。
玄一站在暴雨之下,吼道:“你就不怕我捅出去么!”
我脚下一滞,双目微合,想了半晌。任由淅淅沥沥的雨水浇灌在我身上。
从前与玄一见第一面时,他便笃定我是女子。多年来,他的想法从未改观。我确信自己没有什么纰漏,却终究不得知为何他一口咬定我是女儿身。
总之……
我道:“我会在你捅出去之前,先杀了你。”
我从未跟玄一承认过,我是女儿身。今日这话,便是我承认了。
我再不顾及身后的玄一是什么境况,匆匆进了府中。
管家带着蓑衣匆匆赶来,我已经湿透了,但顾及自己身体,还是披上了蓑衣。
想及帝君亲手做的白玉滚金梨花簪,第二日我破天荒起了个大早,换好官服赶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