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吴嬷嬷也是一怔,随即狠狠扑向我,直将我扑倒在地。
背后传来一阵热意,吴嬷嬷一只胳膊,垫在我身下。我虽无碍,却下意识捂住肚子,生恐这一惊吓,肚中的孩子有虞。
捂着肚子的手中,却突然多了一样东西。
吴嬷嬷扑我看似毫无章法,同疯癫一般,但实则,不过看起来凶狠,我并非有丝毫损伤。
我这才明白,她方才所言的时日不多是什么意思。
宫中禁卫军拉开了撕咬我的吴嬷嬷,吴嬷嬷转头向禁卫军狠狠咬去。
两名禁卫军狠狠抓住吴嬷嬷头皮,向后撕扯,吴嬷嬷整张脸已近扭曲,却仍未停下。
我转头看向禁卫军身后,是衣着华贵,但云鬓未整的太后。
显然,太后是得知吴嬷嬷在淡客斋,才特地急匆匆赶来。寻常探望,又何必带着禁卫军在身侧?
太后这回,才是真的下了杀心,不留吴嬷嬷活路。
墨玉匆匆赶来,向太后虚福一礼,便和太后身边的几名太监一起,将我从地上扶起。
我倚着墨玉,含笑向太后行礼。
“臣,多谢太后搭救之恩。”
太后收起打量,走近几步,慈眉善目道:“听闻国师养病,哀家早想来探望。恰好今日得空,正巧赶上这疯婢行凶。国师可有伤到?”
我浅浅一笑,拢袖答:“承蒙太后洪福,只伤到筋骨,并无大碍。”
我蹙眉道:“不知这老嬷嬷是……”
太后依旧和善,答:“不过是个和她主子一样疯癫的奴才。若安安稳稳了此残生,哀家还能容她活命。如今胆敢跑出浣衣局,损伤国师,哀家再留不得她!”
吴嬷嬷听到“主子”二字,神情愈发癫狂,口中呜呜叫着,明明不过是个老妪,发起疯来要两个禁卫军才压制的住。
我劝道:“臣也并无大碍,不如就此作罢,交由浣衣局好生看管。”
太后眸中闪过一丝阴鸷,复又和煦无比。
“好,哀家也不愿大开杀戒,就如国师所言,拘在浣衣局,严加看管。”
我未料到太后答应的如此爽快,心中反倒生出许多不安。
这宫中,有时候活着,要比死,难熬许多。
吴嬷嬷所举,让我坚信,她不会将同我言说的秘密泄露出去。
可太后,到底使什么残暴的法子来对付吴嬷嬷,吴嬷嬷又能挨到几时,我全然不知。
禁卫军押送吴嬷嬷去浣衣局,走近太后时,才安静不少的吴嬷嬷又疯癫起来,狠狠扑向太后。
好在禁卫军警觉,立时控制住了吴嬷嬷。
太后并未动怒,只带着柔和的笑意侧身,不再看吴嬷嬷一眼。
太后走后,盛太医经诏,入宫为我诊治。
我托盛太医,替我转告帝城中的武卫,深夜入宫一见。
我攥着手中的半枚玉佩,不知道吴嬷嬷拼死将此玉佩给我,这玉佩之上,又有什么蕴意。
武卫来后,我思量再三,取出一包无色无味的剧毒交过去。
又将孟喜私下绘制,偷偷送来的帝宫格局图给了武卫。
我在淡客斋苦苦等候,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四名武卫折返,居中一人,向我递来包裹毒药的牛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