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北而归。
母鹤头顶的红冠被咬了大半,雁回仔细处理着伤口,公鹤一只膀子秃了一块,围着母鹤直叫。
雁回道:“差不多有一个月,你便要生养,昨日那人来,可有带回帝君的消息?”
听雁回提起,卷起手中正看着的《甘誓》,抬手放到床头书架,又从雁回编纂的《梅花易数》取出一封信函,放到桌上,用肿胀的手按了按,抚平中间的褶皱。
雁回道:“既然有信,收着不看是什么道理?”
细细思索了半晌,将信递给雁回。
“不如你帮我看看,若还是什么娶了几个妃嫔之类的……索性烧了。”
雁回在母鹤头顶打了个如意结,公鹤凑近雁回,脑袋抵在雁回膝上,细细摩挲。雁回轻轻拍了拍公鹤,两只鹤出了房门,互相依偎,缩在房檐下。
雁回接过信,并未打开:“我记得你几个月前,不是已经叫人不必送这些信来?”
看着雁回手中的心,低声叹气道:“这并非我在宫中的暗桩送来,而是帝君自己写了送来的。我上月才看过一封,所述的,大约就是又娶了哪家的妃嫔,哪家的尚书千金似乎也不错,问我是否要纳入后宫,用以笼络身后的家族。”
雁回一笑:“他只问你这些?”
苦着脸道:“不错。”
雁回拆开手中的信,一边翻开信纸,一边道:“你们两个人,倒是有趣。明明我这卦象中说,那帝君很在乎你,可偏又写这些来气你。你呢,明明是两个人的孩子,非藏着掖着自己生……”
雁回陡然一滞,紧紧盯着那封信。
见雁回面色不对,试探道:“如……何?”
雁回迅速收起信,一行清泪划下,猝不及防。
“雁回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艰难的往雁回身侧挪了挪,抬起袖子擦了雁回的泪。可眼泪就跟断了线一般,怎么都擦不干净。
雁回神清冰冷,只有不断溢出的眼泪才能证明,雁回伤心了。
雁回嘴角上扬,扯起一笑,转身看向我,那双眼珠子,清澈的让人心悸。
“我认识青风华,或许……我能帮到你们。”
“雁回先生……”
雁回看向门外的两只仙鹤,眸子微合,眉眼一垂,晶莹的泪珠从鼻尖滴落,化进白衫,没了踪迹。
“五年前,我在唐州游历,遇见了他。那时他站在青楼画舫,也是一身白衣,迎风而立,有着说不出的朝气和魅力。”
“他看见我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便让我呼吸一滞。后来我跟着那艘画舫,没了陆路,便踏水而行。起初不过是觉得,他那身白衣裳,煞是好看。”
“后来我踩不动水,那船又行的快,索性沿着江流,肆意漫步。”
“我是漓江的低洼处发现他的,满身的血,染红了那身白衣。我费尽好大的力气,救活了他。可小师侄,那时我还不知道,有些真心终究是错付。我以为,我以真心待人,别人同样会回以真心。”
“我帮他做了许多事,后来才知道,他不过是在利用我。可哪怕如此,我也觉得,他吹得一手好箫,乐音不会骗人,他的本心,很干净纯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