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这出戏,我一个人唱,反倒尽兴。
“如此,我也要同可汗坦诚一件事。误会尽消,你我往后,才能好好合作。”
可汗略微有些吃惊,眉头一拧,自然是料到我接下来要说什么。
未给他接话的机会,佯装一脸无奈,苦笑道:“我手底下,有个不知轻重的东西,擅闯了可汗的帝宫。”
“哦?”面前的西州之王,一幅全然不知情的样子。
心里嗤笑,此刻,正到了拼演技的关键时候。我在竹兰茶舍,听了那么多出话折子,看了那么多场黄梅戏,若是还演不好今日这一出,却是说不过去的。
“这事,还要从源头讲起。”
可汗直直盯着我,顿了好一会儿子,道:“先生请说。”
心中腹诽,他这演技也太拙劣了些。听闻自己的帝宫有外人闯入,第一件事,难道不该震怒,紧跟着派兵搜查各处,翻个底朝天?
如何还会似现在一般稳坐钓鱼台,四平八稳的听我讲故事?
努力调动五官七情,力求真实不造作。
“可汗……”,我这口,张的颇艰难:“同我一样,都是男人,也是英雄。”我这话说的毫无由头,他反倒来了兴致,身体前倾。
“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我面带羞色,叹口气道:“我在西州,认识了一位,美艳绝伦,脾气暴躁的姑娘。”
“当然,这姑娘常以黑纱遮面,不过我猜想,黑纱下,必定是绝美的姿色。”
“她与我寻常见过的姑娘十分不同!可汗也知道,我这副英俊的皮囊,加上皇天贵胄的血统,必定所过之处,女子都为我倾倒……”
可汗紧紧盯着我,听我说到此处,眼皮狠狠跳了几跳。
一旁的赫撒儿,整张脸拧巴到一处,嘴皮哆嗦着,又不敢笑出声,忍的格外痛苦。
“总之,她与一般的胭脂俗粉不同。我端木央在柒州,何时受过这样的冷落!一时没忍住,便出手轻薄了她。”
“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是西州的圣女。”
听到我轻薄的,是西州圣女,赫撒儿脸立时黑了。
圣女代表长生天,在赫撒儿眼里,我的举止,就是对长生天的不敬,亵渎。
西州可汗的眉头拧在一处,他想通过我的脸,判断我说的,是真是假。
我便顺势推波助澜,痛惜道:“这圣女,是个性子烈的。自此,便处处与我为难。”
这话是要告诉他,圣女向他谏言疑我身份,疑我另有动机,不是为了西州,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报复我。
女人想要报复男人,第一步就是说男人的坏话,让男人过的不顺心,给男人下绊子。
圣女终究是女人,未能免俗。
以她一向的心性,要报复我轻薄之仇,不难理解。
只要可汗想明白,圣女怀疑我的身份动机,是出于报私仇。又知道我曾于圣女有过过节,就能马上辨明,为何圣女会有怀疑。
并且,还会笃定圣女的话是假,我所言才是真。
可汗聪明,聪明人自恃聪明,反而更容易掉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