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站起、走。
进屋脱衣,换装出屋。
穆丰犹如木偶一般,被尤绡红支使得溜溜转,还不得不端起一副开心的样子。
看的成衣铺里两名中年,成衣铺外两名青年连连咂舌。
还不好意思走开,毕竟把一个大男孩放在两名少女面前脱衣换装的,不太合适。
其实,不单是尤太忠感觉不太合适,穆丰更是尴尬。
再怎么地,他也是个大男人,衣服架子般的让一位少女摆弄,怎么想都不对劲。可是当他看到尤绡红欣喜、兴奋而浑无他念的脸,再如何不合适,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这是个纯真得如同一张白纸般的少女,被父亲宠爱,娇憨、痴迷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未被俗尘玷污。”
一时间,穆丰竟然不忍心打破少女美丽环绕的世界,任凭她随意摆弄。
穆丰知道,少女是有些娇憨,却并不傻呆。他如果说出一个否字,少女恐怕就能警醒,然后思考。
于是,世俗间的条条框框就会将她笼罩。以后这般纯真的笑容,恐怕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还是会笑的,只不过那时的笑容不再是这般天真烂漫,不再是现在这般如百灵鸟般的轻灵。
穆丰已经不知失去这种纯真多少年,但他愿意为少女能多保留一天的纯真尽一份心。
一件公子服换过、一件儒服换过、一件武士服换过。
穆丰不厌其烦的听从少女的话,换了一件又一件服饰,木偶般的走来走去,木偶般的换来换去,直到最后几乎失去了自主思维的能力。
“太棒了,将然我把制作的衣服都试完了。”
终于,尤绡红一声惊呼停了下来,然后和云锦欢快的拍起手。
“小姐,小姐,看看,我记的对不对,有没有什么疏漏。”
云锦捧起一叠宣纸,笔墨重彩的记录着,穆丰刚刚试过衣物的不足和缺陷。
“穆师兄,我重新修改过的衣服,还要劳烦您试装的!”
尤绡红堆起了一脸微笑,眉目间挤成了一道月牙儿。
忽闪忽闪,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穆丰,一副讨好祈求的样子,深恐穆丰会拒绝。
“等我有时间的!”
穆丰呆了一下,虽有些不愿意,却并未一口否决。余光扫了眼尤太忠,正看到他拼命的点着头,遂晃了晃还有些悠悠忽忽的脑袋,飘忽不定的回了句。
“好啊,好啊,正好我修改也需要时间,咱们就这么说好了。”
尤绡红却没听懂穆丰话里留下的陷阱,兀自欢快的看着堆满整整两大桌的衣物,一脸无尽的满足。
看着尤绡红粉嫩的脸上因为兴奋而泛起的潮红,还有她月牙样弯起的眉眼中、微微翘起的嘴角上,兴奋、满足毫不遮掩的尽皆流露。
显然,尤绡红的追求,她的最爱,除了父亲外从来没有人满足过她,而看尤太忠虽是不错但绝不完美的身材,根本达不到她的要求。
穆丰是第一个,应该也是唯一一个适合她需求,经过尤太忠允许,并完美满足她所求的人。
祈求穆丰满足她愿望的第二次试衣,尤绡红不知道穆丰能还是不能应允,但即使得到的是模棱两可的答案,她也十分开心了。
穆丰应着尤太忠的要求,哄骗着她,其实尤绡红何尝不是自己哄骗着自己呢?
世家小姐与陌生男子,一次美妙的邂逅,留下永久的记忆,其实也很美丽。
谁还会奢望有第二次呢?
穆丰满眼怜惜的看着尤绡红,穿上冰柱罗袍,悄然向尤太忠、秦无宥拱了拱手,提着木棍飘然离去。
“这孩子不错。”
秦无宥望着穆丰、岳鹏举,还有秦煌一主四仆五人的背影,肯定的点点头。
尤太忠硬挤出一抹不知是悲是喜的笑容:“是不错。”
然后贴到秦无宥耳边,压低了声道:“我都看出,那孩子整个人都木了。”
秦无宥想了想穆丰刚才那副模样,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尤太忠,强忍着笑意道:“我也看出来,你老小子一直暗自给那孩子作揖呢,他是被你给害了。”
尤太忠怅然道:“我不是为了给这丫头留下一个美丽的梦吗?”
说着,尤太忠看着宝贝闺女主仆二人,忙前忙后的收拾着两大桌衣物。
“丫头一向痴迷制衣和刺绣。刺绣好说,制衣女装,宅子里有的是女仆为她试衣。可这男装实在难办,就我这年岁,就我这身材,能穿出什么好看来。我又没给她养出个哥哥弟弟的,多少年呕心沥血,辛辛苦苦制成的衣物都挂出灰来了,也没个人能给她试一试。唉...”
尤太忠极目眺望着穆丰远去的背影,突然咬了咬牙。
“虽然有些对不住那小子,为了我的宝贝闺女,等他们云中归来,我一定拎着这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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