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跑不动了。”一位兵痞踹着粗气,身上的铁甲将肩膀都磨出了血迹。
“跑不动?跑不动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毒寡妇沉声,随即他脸色一缓:“跑不动,老子带着你,难不成我毒寡妇的兄弟,要一辈子混在市井,永无出头之日?”
毒寡妇腾出一只手,拽着兵痞的臂膀,继续往城东跑。
包不同眼皮一抬,把这一幕记在心里:不抛弃、不放弃、品行不错。
南宫岳如鹰般跃如队伍,当他再次跃出,手里提了一名士兵。
那包沙袋上有一个小孔,里面的河沙少了足足一半。
“偷奸耍滑,剔除资格,你可以回营地醉生梦死了。”
“水,我要喝水!”一位士兵把肩抗的沙袋拖在地上,跑向街边行人讨要水喝。
包不同摇头,曲掌一握将士兵凌空摄到身旁:“意志不坚,剔除。”
金黄的太阳跃出地平线,毒寡妇等人终于看见城东的守备营地。
然而,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城东的营地外,有一条小河流,秦逸抗着那包沙袋站在小河旁,对他们露出一口莹白的牙齿。
河流不深,清澈见底,甚至能瞧见水底的游鱼。
秦逸纵身一跃跳入河流,把肩抗的沙袋放在河水中侵泡,待沙袋充分被流水浸满,手臂一抖将沙袋背负在双肩之上。
接着,他跃回岸边,如青蛙一般向城东守备营跳去。
“什么时候沙袋不再滴水,蛙跳就什么时候结束。”
小河距离时城东守备营校场足有上千米,浸泡的河沙又增加了沙袋的重量。
训练是残酷,但很多人都在咬牙坚持。
“现在是拼意志的时候,都给我把牙咬紧了。”刀疤大吼,全身青筋凸起,背负着沙袋缓缓跳跃。
有人因力竭而昏厥,也有人选择放弃,这不是训练,是非人的折磨。
太阳即将攀至高空,秦逸挺拔的身影跃立在校场中央。
身后应募的地痞,此时已不足一千人。
他们无一例外,都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泥土与风尘,让他们看起来就如一个乞丐。
很多人的肩颈都磨破了皮,他们小腿的肌腱乃至全身的肌肉都在猛力的抽搐着,身体更宛若一个火炉,不断散发着一股燥热。
但是,他们的腰杆挺的笔直!
抬头望了望当头炽盛的烈阳,秦逸豁然转身:“还差一点、还不够!”
“双臂与肩持平,抬起你们的沙袋,跨马、踏步!”
“嚯!”
一声齐吼,所有人双腿一分呈九十度站立,那手臂上的沙袋更沉稳如山、丝毫不曾晃动。
秦逸的目光蕴含着微不可察的金芒,在他的视线里,出现一幅幅人体经络。
此刻,那些经络散发着氲茵血雾,就是透过丧狗等人的肌肤,也能清楚看见扑腾而起的热量。
又一次看了看当头的烈阳,秦逸沉声而吼:“所有人即刻盘膝而坐,闭目冥想。”
接着他走到包不同身旁,轻轻鞠了一躬:“包老,还请不吝传授他们,引导气血凝聚之术。”
“就知道你小子,折腾出如此多的花样准没好屁。”包不同白了秦逸一眼:“这是狼崽儿虽然过了凝血的年龄,但意志坚韧,好好料理、料理也能有一番作为。”
他行至校场中央,嘴唇轻轻扇动,将声凝为线准确落在每一人的耳旁。
“九百人只有几十人曾凝血,所学凝血之术十分粗浅,根基十分羸弱,能不能拓实根基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至于那些未曾凝血之人,倒是得了一场机缘,就是不知有几人能够成功。”
“有恒心、有毅力,按我操练他们的方式,狠狠操练己身,除非是天生的废材,血液不会升腾血气,凝血只是时间问题。”秦逸道。
两人的目光紧紧盯着校场,随着时间的推移,毒寡妇等人率先凝血。
“资质不错,等于重修了凝血境,体内的血气比以前凝练。”包不同点头,这几个地痞头子是不错的苗子。
“差不多了,老夫的凝血之法,只有在烈阳当头,一刻钟有效。”
金芒从秦逸目光消散,他瞅的很清楚,有三百多人凝血成功:“凝血成功的人,本扶政奖励黄龙丹、冰魄丹各一瓶,未曾凝血的人,也不要垂头丧气,我会操练到你们凝血为止!”
“目标,城西守备营驻地,晚上本扶政陪你们同饮同醉,从此刻起你们都是我的兵。”
“谢扶政大人栽培。”
毒寡妇等人彼此对视,他们知道:秦逸已经接纳了他们。
是夜。
繁星点点。
篝火在校场跳跃,整个城西守备营弥漫着醉人的酒香。
秦逸从不是一个厚此薄彼的人,近三千地痞狂欢,又有谁会知道,他已经在地痞中拉出了近千人的班底?
中军大帐
秦逸盯着那张宣纸,笑的十分璀璨:那前三个名字可是中立世家的千夫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