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心一把拉住了袖口。撇撇嘴巴,孟寒离只得乖乖地缩了回去,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流转着满满的失望与不甘。
而与之相比,孟寒心虽然也好奇,却比她冷静许多,也沉稳许多,至少,她懂得避嫌。她知道,上官清既是独自来到此地,又见了那黑衣人,定是有他自己不可言说的目的。而这个目的,既然他不想让别人知晓,也定是偷听不来的。
心存疑惑,孟寒心却不敢妄自揣测,毕竟,上官清她从来都看不透,她只知道,在他的身上定是有着天大的秘密。只是,不知这秘密,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呢?又是否,和她有关呢?而这些,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心儿姐姐……你在想些什么啊?”见孟寒心想得入神,孟寒离的心思也沉了下去,隐隐感觉到几分不安。
“没事,”孟寒心轻轻摇了摇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去他处随便逛逛吧。”
“这……那就都听心儿姐姐的吧!”孟寒离稍作迟疑,随即便立起了身子,二人慢慢地在寺中信步而行,一路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这方古色古香的小天地。
东绕西绕的,女孩们很快便绕到观音殿中,只见一尊精致的泥塑观音正端端地摆在了几案之上,几前奉着些简单的糕饼与瓜果,一个个橘子黄澄澄圆溜溜的,格外讨喜。有外人到,木鱼声戛然而止,手持木锤的小和尚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这两位施主,是来给菩萨上香的吧?”小和尚的声音虽然稚嫩,一番语气却颇有几分老成,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
既是已经引起了注意,又怎有什么也不做就擅自离开的道理?还好手中正好握着几炷香,孟寒心拉着妹妹便施施地跪下,装模作样地拜了拜就欲起身告别。冷不丁,身后又响起了清浅的跫音,原是又来了新客。
“施主常客啊,不知此番又是为了何人请愿?”
“唉,还不是为了鞅儿?都那么多天了,鞅儿依旧这般的高热不退。”说话的是个女子,语气轻柔,几分哀伤几分叹惋。
“阿弥陀佛,有神佛庇佑,公子的病定是会好起来的,公孙夫人里面请。”
公孙夫人?鞅儿?难道得病的是公孙鞅?孟寒心愣了愣,隐约猜到了些许原因。那夜,孟寒月分明就是在碰瓷,公孙公子却甘愿跳下水去救人,将她从水中捞了出来。此时已是深秋,那晚的秋风又尤其地肆虐,公孙公子舍命相救又吹了风,定是因此才发了高烧。
如此有情有义的公子,难道,自己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是偏见?难道,他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不堪?
不对,孟寒心又转念一想,哥哥孟廉生辰那天公孙公子的下人不但抢了她的砚台,还对她破口大骂出言不雅。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公孙公子的人品还待进一步的考察。
只是,那夜她只看到公孙鞅救完人就走了,因而想当然地认为救她的应该是另外的人,比如说上官清。却不知,公孙鞅半路折返,一共救了两个人,这才病得如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