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狭窄,青石板阶梯上又覆着一些薄薄的苔藓,因而每一步都必须格外地小心翼翼。老夫人年迈,再加上膝盖也有一些风湿骨痛的小毛病,因而走了不久便气喘吁吁,腰疼腿也疼,只得寻个凉亭歇下了。要照顾老夫人,行程只得暂且中断,几人陪着老夫人坐在长椅上,由嫡长女孟寒心独自上前探路。
山路陡峭曲折,身旁则是潺潺的流水,碧涛间翻滚着雪白的浪花,却也是番好景色。又走了几步,前方隐约有人声,待到看清时,但见一位身着蓝袍的翩翩少年独自躺在小溪边一块大石头上,轻轻吟咏着一首简单的琴歌。歌声并不高昂,时断时续,但却别有一番味道。不忍打扰,孟寒心驻足一旁,静静聆听着,大气也不敢出。
“谁?”少年似有所察,猛一睁开眼,但见不远处立了个美丽的女孩。女孩肤若凝脂,手若柔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身粉裙将她曼妙玲珑的少女身材勾勒地刚刚好。虽是盛装打扮过,一张小脸却依旧透着稚气,清秀而又明艳动人。
“你是……”少年突然醒来,孟寒心也吓了一跳,待到看仔细,竟是昨日里一旁吃面的那位小公子。一想到昨日他和下人们的一番对话,孟寒心便心生了几分怜悯之意,只是身为未出阁的少女,男女之间自是有着大防,孟寒心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在下金司,见过姑娘。”少年语气轻柔,咬字却格外清晰有力。
“在下孟寒心,见过金公子。”孟寒心福了福身子,算是问好了,“不知公子吟咏的,可是那曲《越人歌》?”
“不过是随意哼哼罢了,没有名字的……”轻叹了口气,少年再度悠悠然闭上了眼。这支曲子,他并不知道名字,只知道,自打懂事起,母妃就天天唱给他听。如今,母妃殁了,这支曲子也便成了他唯一的念想,怎么哼也不会腻。
一想起母妃,少年的心中再度泛起了汹涌的愤恨与不甘,立志有朝一日攀上权力的巅峰,为母妃报仇雪恨。不知不觉间,嬴驷的拳头越攥越紧,指甲嵌入肉里,剧烈的疼痛使他脑中骤然清明了起来。如今还需隐忍,成大事者,必须懂得蛰伏与等待,等待时机的来临。
“心儿姐姐,可找到你了!大夫人等急了,就派我来催,你……”孟寒离目光扫过嬴驷,心中怔了怔。
“在下金司,一介商户之子罢了。”嬴驷语气轻柔,依旧轻轻地闭着眼睛。
这人真奇怪,荒郊野岭的,却自个儿睡在这大石头之上。再看他衣着,乃是稀世的天罗纱裁制而成,普通的商户人家可穿不起,孟寒离虽然性子单纯没心没肺,也立时猜出这个“金司”公子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姐姐。”孟寒离轻轻扯了扯孟寒心的袖口,“他是谁,你认识他吗?”
“额……不认识。”
“不认识还待在这里?大夫人等急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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