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属……”孟寒心神色黯然,礼貌地行了个礼。
嬴驷,未来的秦孝公,杀伐决断生性阴狠,每次入侵别国,皆是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如此凶砺之人,她避之唯恐不及,又怎能就这样成了他的侧妃?不是吗,因为忌惮他,就连一向闲散自由的上官公子也只得委曲求全,更何况她这寄人篱下的弱女子?
“何人?”嬴驷的目光瞬间冰冷了下来。
“请恕民女无从告知之罪。”
看这幅模样,孟寒心似是想要将后果一力承担,嬴驷自然不便再度追问了。含着一丝嘲讽之色,嬴驷愤然离去,看着少年寂寞而决绝的背影,孟寒心不由长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她最先想到的,竟然又是公孙鞅,也不知他如今到底又身在何方,是否安好。
嬴驷对孟寒心的心意下人们看在眼里,虽是愤然离开,却也看得出这恨意并未有多浓。如此这般,今后对这孟姑娘,更要加紧了认真伺候着,毕竟她可是当今太子想要追求的女孩啊……太子深得圣宠,喜怒无常又颇为暴戾,放眼天下,如今谁又敢得罪于他呢?
回到房间,孟寒心整个人都不好了,倒头就睡。紫儿见状,放下手中的绣活儿巴巴儿的赶了过来,为她覆上了一层锦缎薄被。片刻后,孟寒心醒转过来,眼圈却是红红的,似乎是刚刚哭完,被褥也被濡地湿湿的。
“孟姑娘,你怎的……”
杜府大宴,紫儿唱完曲子,优哉游哉地回房间做起了绣活儿,对方才的事全然不知。不过,本是同为乐姬,心儿成了杜魁的义女,自己却成了服侍人的丫鬟,紫儿心中多少有些不服。不过,也是学过规矩的,她自知气不能发在主子身上,故而也只能暗地里咬牙切齿地恨上一番罢了……
“唉,一言难尽……”轻轻吐出几个字,孟寒心起身拿过针线,也开始做起了绣活儿,刚刚哭过一场,她现在觉得好多了。
“姑娘莫怕,紫儿陪着你呢……”紫儿一把拉过孟寒心的素手,眼底尽是一派温情,却又有几分做作矫情。
先前,她还嫉妒来着,但现在孟寒心一哭,她觉得颇有几分解气,心便也柔软了下来。片刻后,朵儿也进来了,手上捧着一盏稠稠的红糖桂圆莲子羹,犹然热气腾腾。
“这是老爷托人送来的,说是更深露重,怕姑娘凉着了。话说,如今的杜老爷,竟真的把心儿当做自家生养的闺女一般疼呢!”一番话,带着几分打趣,就连刚刚还伤心着的孟寒心,也被逗得有些乐了,破涕为笑。
“姑娘乐了便好,此番奴婢还带来了一个大好的消息呢!”
“好消息?”孟寒心不由愣了愣。
“是啊!听说太子竟是将姑娘看上了,还派了宫里的邹妈妈来说媒呢,姑娘你说,这能不是好消息吗?”话还没说完,朵儿便抢先乐了起来。
“什么?说媒?”孟寒心眼前一黑,差点就晕厥过去了,手中满满的一盏甜羹,哐当一声滑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