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里嫩的鲈鱼。
“孟姑娘可是饿了?”
见了孟寒心,尸佼一点也不意外,随手拾起一串鲈鱼塞入了她的手心。鲈鱼是腌制过的,撒了不少的调料粉,均是尸佼随身携带应急的,此番也只耗费了一小半。接过鲈鱼咬上一口,焦香酥脆唇齿留芳,孟寒心馋意大发不一会儿便将它吃了个干干净净。
“孟姑娘慢点吃!”
尸佼哑然失笑,又递来一只烤地流油的鸡腿,一整只鸡腿下肚,腹中终于微微饱足了。用了半盏熟水,孟寒心又匆匆忙忙赶回里屋,照顾起了卧床不醒的漓儿。不知为何,孟寒心觉得漓儿的病不单纯只是被那场面吓着了,却又怎么也猜不到背后的缘由。
不知不觉入了夜,却也依旧没有公孙鞅的半点消息,尸佼不知,那只白鸽早已被弹弓打了下来,现在正摆在哪户人家桌前成了喷香的菜肴。而那封帛书,还未拆开便被扔进了阴湿的水沟之中,而此时的公孙鞅正陪着自己的好友饮茶逗趣。
久等未果,却也并不敢入睡,尸佼摘了片狭长的竹叶,放在唇畔悠悠吹奏了起来。吹的,乃是那曲《扬州月》,在这山野间的月夜下,倒还颇有几分应景。孟寒心听着乐声,靠在阶梯前闭目养神,不一会儿便沉沉睡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感觉鼻尖有些痒痒的,孟寒心不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顷刻间睡意全无。难道竟是漓儿醒过来了吗?孟寒心心中一喜,猛然睁开眼睛,但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看着她的窘态咯咯直笑。
“你是……”孟寒心努力按下心头的怒火,挤出一个和颜悦色的笑。
“我叫枸杞,是周神医的小弟子,姐姐又是从何方而来,竟会在这里睡着?”小男孩声音清脆,带着几分童稚之气。
“周神医?”孟寒心沉吟了片刻,觉得这个称号越听越熟悉,“这里可是周神医的家?”
“是啊!”枸杞乖巧地点了点头。
“枸杞快来帮忙,师父说屋子里有个病人,病状极其罕见呢!”不远处,又响起一个声音。
“黄芪师兄,我这就来!”枸杞皱了皱眉头,急急忙忙地跑远了。
而这时,空气中氤氲起了一股浓郁的药香,泛着丝丝苦涩之味。再看屋前,几个身着白色粗布棉袍的少年进进出出,似是在忙着什么大事。
漓儿还在屋里呢,难道,他们竟是在给漓儿治病?而身为姐姐,自己又怎可置之不理?这样想着,孟寒心冒冒失失地冲进了茅屋,但见此刻漓儿已然醒转过来了,只是,赤金的面具旁,露出的半边容颜格外地苍白,身子也虚弱地竟连一只手臂也抬不起来。
“你便是她的姐姐吧?”一侧,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悠悠然开了口,孟寒心只觉他的声音越听越熟悉,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到底怎么了?”
“唉,你妹妹她中了冰火草之毒……现在,毒性已被草药压制了下去,但也难免复发的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