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妹妹伤心,做哥哥的又怎能不心疼?天痕自怀中掏出一方小小的绣帕,轻轻展开来,温柔地替她擦起了眼泪鼻涕,当着众人,天绮渐觉羞愧,便也不好意思再哭了。
“绮儿,公孙公子与孟姑娘本就是旧识,而且早就生了情愫,你就莫要再执着了。左右,你可是当今太子的亲表妹,碧云山庄的大小姐,大秦青年才俊众多,也不怕寻不到你的良人……”
“但是……”天绮嘴巴张了张,竟是无言以对。
是啊,自己身份高贵,又怎能揪着一个无心之人念念不忘?这个道理,她自是晓得的,故而才如此坚决地舍弃了上官清,另择良人。但是,自己对上官清只有倾慕与崇拜,而对于公孙鞅是真的动了心啊,两者又如何可以相提并论?
再看一眼公孙鞅,但见他站在孟寒心面前,玉一般的面庞上写满了欣喜,俊秀的眉眼溢满了柔情,天绮小脸白了白,呆呆地后退了几步,接着便飞一般地离开了。此情此景,她多待一刻都是无地自容,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天绮离开,天痕眉头微皱,不由尴尬地摇了摇头,随即,在唇角挤出一个尽量端雅大方的浅笑。
“如此,我们便去会一会长公主殿下,还请少庄主带路。”天绮离开,公孙鞅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看向了天痕,微微抱拳。
“请随我来。”天痕尴尬地咧了咧嘴,便带着一行人,一路浩浩荡荡地向着绮樰苑而去了。
有天痕引路,绮樰苑很快便到了,但见门口赫然两株高大的雪松,遒劲粗壮的枝干上,层层叠叠的针叶将院门半掩,反倒透出了几分悠然的山野之趣。苑中,长公主随意倚靠在兀廊之侧,细细地品尝着一盏冰镇过的羹汤消夏解暑。
“痕儿,你来了?”
浅抿一口甜羹,长公主的脸上波澜不惊,一番语气略有几分淡淡的,漫不经心。对这个儿子,太过热情了终究不好,许多事,还需要他自己摸爬滚打,自是与那娇娇弱弱女儿家,别样的不同。
“痕儿有一棘手之事,还请母亲帮忙定夺。”站在苑门口,天痕顿了顿,终究还是轻轻地开了口,“一位姓公孙的公子来到碧云山庄,想要带走孟姑娘,痕儿窃以为此事不能擅作主张,故而前来请教母亲。”
“心儿?”长公主心中怔了怔,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青铜雕花凤纹杯盏,向着身边的老嬷嬷递了个眼色,老嬷嬷心领神会,便将一行人请了进来。
“你……便是左庶长公孙鞅?”看着眼前清雅俊逸的翩翩少年,长公主微微颔首。
“是。”公孙鞅缓步上前,抱拳轻轻一揖,心中却波澜迭起。自己的“左庶长”之位,乃是方才才封授的,而长公主身在碧云山庄,远离秦宫,却能知道宫里之事,眼线怕是少不了的。如此想来,怕是打一收到那封飞鸽传书,她便已知晓了自己是谁。
“本宫心知你对心儿定是好的,而且也有几分本事,能够护得她周全。只是,孟姑娘的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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