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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殿下可还恨着心儿?难道,殿下心中还是放不下?”孟寒心原以为天绮这是主动示好,却未曾想,她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唉,不过是两个少年而已,舍弃便舍弃吧,倒是你,还要与我争到何时?先前,你抢了上官清,后来又抢了公孙鞅,此番,连娘亲的宠爱你又要抢,你到底和我有何种仇,何种怨?”说着话,天绮突然拍桌而起,一番语气近乎哽咽,带着深深的无奈。
“郡主……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见天绮近乎失态,孟寒心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心中也不由开始反思。
是啊,自己不过寄人篱下,又阴差阳错间逢着了两位故人,却不知,他们竟是都入了郡主的眼,也难怪郡主此番会如此悲伤。只是,这一切只是巧合,自己当真是无辜的,奈何如今寄人篱下,人微言轻百口莫辩,又怎能安慰得了她?
“误会?呵,”天绮不由冷笑,“难道,你在质疑我是非不分,错怪了好人?”
“我……”孟寒心被噎了回去,彻底的哑口无言。
“这些,这些,都是娘亲赏给你这贱人的,你尽管吃吧,放心,我还用不着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恨恨地抛下一句话,天绮头也不回地怆然离开了,唯留孟寒心呆呆地坐在原地,手中的马蹄糕是再也咽不下去了,为了不浪费,索性便一整桌地赏给了院里的丫鬟婆子们。出了这一遭,这早膳,是再也没什么胃口用了。
屋顶,一道黑影急速地跃了过去,很快便闪入了长公主的绮樰苑,单膝跪地,将屋内方才的动静细细道来。听闻女儿不但没有释怀,反倒出言伤人,长公主不由失望万分。其实,这一次,不过是对绮儿的一次考验,但是,绮儿的表现也着实让人唏嘘。
看来,她还是太过小家子气了,如此,为了护得两个女孩周全,看来孟姑娘也是万万留不得了,得快快将她送到别处……但是,如今时代动荡,送到哪里才算妥当呢?毕竟,也不过一介漂泊异乡的弱女子,而王宫深似海,自然不是一个万全的好地方。
不经意间,长公主又想到了那日公孙鞅的请求,既然他对心儿一片赤诚,就让他将心儿接回去吧,只要足够隐秘,绮儿兴许也不会知晓,倒是妥帖。这样想着,长公主便也暗暗下定了决心。
回到房间,长公主让贴身丫鬟奉来了笔墨,在薄绢上修书一封,由那只嬴翎公主的白鸽替她送信。白鸽振振翅膀,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长公主轻轻叹了口气,转而拾起一张绣花的小绷子,继续绣着那朵绣了一半的春日海棠。
凌波阁,天绮用了半盏新制的桂圆红枣甜汤,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自己方才大闹一场,娘亲若是得知,应该会很伤心对吧?其实,自己并无恶意,而心儿也没有,不过是自己吃醋,难道真的要闹得个姐妹反目的下场吗?这到底是否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