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梳发画眉,然后和她一道去向长公主殿下请安,晨昏定省,而长公主看着他们双双而至,只觉格外宽心,并无一丝一毫的怀疑之色。
今日里,却有几分特别,因为她看见上官清手中的扇子,竟是挂着孟寒心亲手所编的络子。难道,他是去见孟寒心了吗?他们,如今到底又是什么关系?天绮怒火中烧,却又不能发作,一张小脸胀得通红,眼圈也有几分红红的。
看着她的面色,上官清微微一愣,迟疑着伸手拂去了她眼角的泪光,天绮微微抬起头颅,终于忍不住啜泣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似是想到了什么,上官清刚想缩回手,却被天绮牢牢握住,贴上了自己的面颊。
“郡主,别闹了。”上官清挣了挣,但那只手却被握得紧紧地,怎么也缩不回来,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我不止是郡主,还是你的妻子,不是吗?”一番语气,近乎哀求,上官清不由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立在了原地。说什么夫妻,他们二人分明就****,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而那份恩爱,也是做给外人看的。
“你,这又是何苦?清,可是待你不好?”
“但是……”看着他仿若天神一般,温柔而又静美的容颜,天绮喉中酸涩,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接着一发不可收拾。突然,她又抬起头来,伸手抓向了他手中的扇子,上官清手一抖,缀着的那个精致的淡紫色络子,便被一把撕扯了下来,流苏洒了一地。
只是,看着眼前人哭得如此伤心,上官清忘记了生气,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解释……天绮,分明就是认出了那个络子,若是他坦白那络子菡萏琴社一人一个,她会信吗?反倒,还会落下一个包庇之嫌,这可如何是好……
身子顿了顿,上官清再度伸出手来,僵硬地将天绮揽入了怀中,然后生涩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也算是安慰了。他虽是机关算尽,但却不擅长这等暧昧之事,此时此刻,他每一个毛孔都是难受的,但不知为何却又迟迟不肯放开手。是啊,怀中的人儿,他就算再恨,也是他的结发之妻……接着,他将天绮打横抱入寝居,一夜迤逦。
第二天,天绮一起身,但见身旁的上官清衣襟半敞,合目而眠。想起昨夜之事,不由痴痴地傻笑,看来娘亲给她看的那本小册子,终究还是派上了用场,想起册子中的内容,她瞬间便又羞红了脸。
此刻,上官清平躺在榻上,神情依旧是那么地平和安详,高雅而又温柔。天绮羞涩地伸出食指,轻轻滑过他的琼鼻,下巴,与眉梢,那精致绝美的容颜,如今近在眼前。从今天开始,彼此已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再度想起孟寒心,她突然心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上官公子是我的,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孟寒心啊孟寒心,你既是得罪了我,我便让你不得好死!左右,看样子,上官公子今天算是帮不了你了,此番,新仇旧恨,便也一起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