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将黑,洛凝觉得百无聊赖,坐在窗前指着院子里的空地:“等春天的时候就搭个藤架,弄个秋千。”
含娇收了眼泪,眼中满是怀念,苏州阁中无忧无虑的日子真是像前世一样,她吸了吸鼻子,倚着洛凝道:“好,做的和以前一样的。”
洛凝抬头望着低沉沉的天空,像是要落雪了,语气伤感地道:“苏州这会儿该是没有下雪,穿件毛领的衣服就差不多了,晚些时候能去香雪海看梅林。”
含娇可惜地道:“梅树下的雪梅酒快三年了。”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洛凝脸色有些发白,记忆如潮水般要将她淹没,道:“明天我要去绣楼,再买把琴回来,好久没弹,怕是生疏了。”
含娇满脸惊喜,自从那件事以后,小姐再也不弹琴了,没想到今天竟然想捡起来。
洛凝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捏了捏她的婴儿肥的脸,道:“那点事儿不值得放弃我练了这么多年的琴艺,祖父泉下有知会失望。”
祖父说的琴音有灵性,对她期望甚高。
含娇连连点头,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想起那件事,她都要替小姐委屈。
洛凝已经下定决心,坚决道:“我得和从前一样,不能像这边一样,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
华夏在西侵后分裂了很长时间,即使大华建国百年,南北两地的人生活习惯还是大不相同。
江南学子好学斯文儒雅,江南女子多才多艺,西北的人就粗犷多了,像西安这样的地方还算很好的了,更西更北的地方,闺秀大多数只识得几个字。
乱世朝堂重武,北方人就抬头挺胸,天下太平了,皇帝要治国,文人当道,南方人屡担重任。
后来便恢复了科举,可是一开榜,三分之二都是南方学子,另外三分之一还是给北方举子降低了标准,科举又不能作弊,北方人不服都不行。
皇帝为安抚北地学子,将科举分了南榜和北榜。这才稍微平衡了些。
但是无论国情如何改变,“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就像魔咒束缚着女子,尤其西北这种以男子为尊的地方,更是形成一种扭曲。
听到这话,含娇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忿忿吐槽:“就是就是,奴婢在街上看到西安的小姐们皮肤还没有奴婢好,生得大手大脚好生粗鲁,说话声音也大,像男人一样,走路也不好看。”
洛凝好笑地看着她抱怨,她跟着自己担惊受怕地过了这么久,强行让自己成熟起来,骨子里却还是个孩子,“含娇跟着我跟是太辛苦了。”
含娇连连摇头,眼中满是感激地看着洛凝,道:“奴婢跟着小姐,看了江南水乡,又看了大漠夕阳,草原风光,又来到唐皇的故乡西安城,躲过了江南的瘟毒,又躲过了外面的兵乱,奴婢觉得自己前世一定积了大德才有今世的福气。”
洛凝受不了她用看菩萨一样的眼神看自己,忙道:“越说越夸张,天黑了,早些安置了吧。”
这夜洛凝睡得很不安稳,睡梦里都是曾经的记忆,早上醒来,她像被水浸过了一般。
幸亏她这些日子精于保养,才没生病,泡了个热水澡,出了汗,又喝了拿温火炖了一夜的鸡汤才恢复了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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