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盈在心慌意乱中,忽然拖把头撞到了古董架上,一件水晶工艺品”哗啦”一声,砸碎在地。
他合上电脑,急败坏地站了起来,“你还真是喜欢破坏,这么笨手笨脚的人,谁敢雇用你?”
她俯下身去收拾碎片,满心委屈,我又不想干,是你强行聘我的。
他见她蹲在那里,又生气了,“这么尖锐的碎片,你怎么会蠢到用手去捡?”
然后找出铲子与笤帚来,“算了,我来收拾,地也不要擦了,去洗衣服吧。”
云轻盈就起身走到洗衣房,口中嘀咕,“住这么大座房子,连个钟点工都不请,是抠门呢还是脑子有毛病?”
忽听他在身后冷冷地道,“我有洁癖,不喜欢生人出现在屋子内。”
她白了他一眼,望着盆子,捡起一条内裤,“这个也要我洗?”
他面色红了一下,眉梢一挑,“我都可以给你买,你帮我洗一下怎么了?”
好像也有点道理,她只得坐在那里搓洗起来,内心暗暗忧伤。
以后该怎么办,案子一天不结,自己就一天不能现身,怎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吧?
去投案自首吗?可想想黑暗的牢狱生涯,就不寒而栗,这些年误判的案子也常有耳闻。
那去寻找证据?可顾沁芳究竟在茶壶内投了什么毒,毒是从哪儿来的?这些都无从下手。
中午,云轻盈被拉进厨房,她终于爆发了,“我真的不会做饭,你要是强求的话,我只有走了。”
林念叹声道,“连饭都不会做,谁会娶你呢?我今天就来教你做一道汤吧。”
她见盘内有一只洗净的鸽子,还有香菇与一些配料,就跟着他一起动起手来。
林念一边切着姜葱,一边忽然道,“关于那个颜少的事,后来我也仔细琢磨了一下。”
她懒懒地道,“我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他停下动作,一脸严肃,“我现在跟你认真讨论,我觉得颜少可能不想回去了。豪门生活虽然光鲜,可免不了刀光剑影,不如外面的平淡宁静,只要减少物质的奢望,一样会过得幸福。”
她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这话是没错,可你怎么这么肯定,你是他啊?”
“我,我怎么会是他呢?”林念嗫嚅着,转过头继续忙活。
他将鸽子装进锅上了水,打开火,慢慢地炖了起来。
望着浮动的热气,又默默地道,“你昨天不是要我负责吗?我思索了一夜,觉得可以商量一下。”
云轻盈望着他认真的样子,有些发怔。
如果是昨天以前,没有发生这场家变,她或许不会拒绝这份感情。
可是现在身负着血仇与刑案,不仅无法承受这份爱,还可能会连累他。
她黯然地摇摇头,“我说过不要你负责的。”
他有些恼怒,瞪着她,“可我要你负责,那也是我的初次好吗?”
她涨红了脸,“你这不是撒赖吗?又不是我强迫你,当时我也神智不清了。”
他扳过了她的头,“反正事实胜于雄辨,我们睡到一起了。现在拒绝,是觉得我养不起你,还是嫌我不能满足你?“
她望着他眼中狂热而炙烈的火焰,感到一阵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