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娃娃,你是从哪里来的?你家里大人呢?”,老妇人从背篓里取出一块饼子,手捧着掰成一大两小三块,分给了年轻妇人栗娘和两个小丫头。
王家林看着三人就着水翻着白眼咽下饼子,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他就这么看着她们也不说话,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也编造不出一个可信的谎言。
栗娘看王家林不说话,以为是杏儿刚才那一石头惹出的事情,一边斥责着小丫头,一边按着王家林的脑门揉来揉去。
王家林使出全力也搬不开栗娘的魔爪,任其按在腿上肆意摆弄自己的小脸。
“哼!给我小心着点,等我干完活揍你。”,杏儿瞪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威胁着王家林,似乎被母亲对王家林动作给激怒了,打算在给他来一记狠的。
“娘,你看这娃子的衣服料子还不错喱!”,栗娘终于放开了王家林,但是又拉着他的衣服一阵摆弄。
“你看这娃娃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说不定一会就有人寻来。我知道你喜欢男孩子,但是不要犯傻,毕竟是别人家的。”,老妇人拉起了栗娘的手,叹着气嘱咐着,“咱樵村的男人们都死在了战场上,剩下的都是咱们这些年轻的,老的,小的没用女人,谁不想家里有个男丁。这日子过的可真是造孽啊!”
栗娘的表情随即就变的凄苦起来,捂着嘴唇,肩膀一阵抽动,无声的眼泪划过满是灰土的脸庞,留下一道道泥泞的水迹。
王家林听着老妇的话语,勾画着此地的情景,看着栗娘继续沉默,他也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毕竟少说少错。
桃子倒是安静的坐在杏儿的一侧,不时的拨弄一下手边的狗尾巴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老妇又问了好几遍王家林的出身,都被他以沉默应对。要不是先前王家林发出过声音,否则都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个小哑巴。接着老妇看了看天色,吩咐几人起身劳作。
王家林这时心思一动,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比划着让栗娘把它绑在自己身上不让其影响行动,就跟着队伍干起了活计。心想虽然比不上众人熟练,但是好歹也是在空岛上种过草的岁月岛主。
然而手忙脚乱了一阵之后,王家林才知道空岛上的栽种和这里完全是两码事,被训斥了一顿之后,只得放弃。无奈之下王家林抢着抓起了两个沉重的背篓,没想这让他又发现了一点自身的异样。
半米高的背篓里放着沉重的杂物和良种,王家林竟然凭着单手抓着毫不费力,他感觉自己在加上几个也没有问题。
“可是刚才栗娘捏自己脸的时候,自己还没有这样的力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家林思索着,有些迷糊,“似乎自己的变化有些大,不仅身体变小了,听得懂栗娘她们说话,而且力气还变大了。”
又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些都是无法解释的异常,王家林也不再多想,一手一个背篓跟在众人的身后,充当人型移动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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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西下,老黄牛吐出舌头,喘着粗气,暗想自己再也不是当年那头日行十里的壮牛了。
刺目的晚霞映照在众人的瞳仁里,老妇和栗娘的脸上都挂上了些许担心,明天将又会是一个艳阳天。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一丝初春的凉意,也带来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叮玲玲!叮玲玲!”
“叮!叮!”
远处的羊肠小道上悠然的行来了一辆牛车,木质的车辕上竖着一根杆子,木杆上挂着一个精雕的青铜铃铛,这是铃铛走过颠簸的道路被风吹来的声音。
牛车的轱辘在轮轴的带动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虽然细微,但是刺耳。车身有些残破,有的地方木板都缺失了不少。
车子停在了众人的身边,又是一阵清脆的响声。之前看不清晰的来人吃力的撑起手臂,下了车子,这是一个老者。
老人也是一头银发,束起了的锦冠上也插着一支黑油发亮的木钗,跟老妇人的似乎有些相像。
身旁的老妇人这时突然有了些异样,干枯的眼眶里有了些晶莹的东西,她死死的抓着当拐杖用的王家林,一定神,直接用沙哑的嗓音开口唱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王家林一听从老妇口中唱出的诗意,和几人的服饰穿着,心里有了一些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