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宁眉头紧皱,面色难看,阿央内伤极重,五脏六腑都受到重创,若是不及时救治,恐怕性命不保。
此时,上鸿子三人脚步沉重地折返回来,走到龚宁面前。
龚宁见三人脸色不好,定是让韩墨给跑了,没等他们说话,连忙抢言道:“这魔头诡计多端,哪有那么容易被擒,跑了就跑了,待下次见面再将他擒住也不迟。”
上鸿子与老者点点头,疯丐则是哼了一声。
上鸿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道:“你这位小友恐怕伤得不轻,我这还剩几枚玉还丹,赶快喂他服下吧。”
龚宁松了口气,玉还丹的功效他还是知道的,连忙接过玉瓶,倒出一枚,想了想,又倒出一枚,喂阿央服下。
阿央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身体也不再发抖。龚宁将玉还丹还给上鸿子,上鸿子摆摆手道:“剩下的你服下吧,我看你也伤得不轻。”
龚宁点点头,却没有服下,而是将玉还丹纳入怀中小心收好。
方才与韩墨交手的老者在一旁笑道:“老夫徐召巨,小兄弟可是赵家后人?”
龚宁一惊,他曾从叶光纪口中听说过徐召巨此人,当年与自己祖父一同协力抗魔,景云子前辈散功封魔之际守在其身边的四人之一,同样继承了部分血脉之力。没想到今日在此相遇了,连忙跪在徐召巨面前道:“见过二爷爷。”
徐召巨摆摆手,神情落寞道:“起来起来,不用行此大礼。三弟他,去了多久了?”
龚宁摇头道:“孙儿幼时家中不幸,遭逢大难,孤身坠入山崖,醒来时浑然不记得自己的身世。”
上鸿子在一侧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这孩子六七岁的时候记忆全失,被我师兄所救,带回山门抚养长大,如今得有二十多了。”
龚宁问道:“二爷爷又怎知先祖已经仙逝?”
徐召巨道:“因为你体内的血脉之力已经激发,你我体内的血脉之力来源想必你是清楚的,四十年前景云子前辈散功封魔,将体内一半功力散为四份,注入我兄弟四人血脉之中,以奇妙手法激发了我四人体内潜力,上应星宿,下合四极。原本打算让我们四人再修习数年,合四人之力当能彻底铲除心魔,因此这血脉之力,虽可以传承,但是在上一任继承者在世时,就不会有其他人能够激发体内的血脉之力。这青龙之力原本是在你爷爷身上,他若不是去了,岂能传承到你这,唉!”
徐召巨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你见过大哥了?”龚宁点点头道:“关于血脉之力的事情还是大爷爷告诉我的。”
徐召巨点头道:“心魔封印还牢固吗?”
龚宁道:“情况不容乐观,如今大爷爷依旧在封魔岭镇压心魔,只是二十年前封印不稳,被那心魔逃出一缕残魂。”
徐召巨道:“若是我没看错,那心魔残魂就附在刚刚那人的体内。”
龚宁大惊道:“怪不得,此人是当今魔教的魔主,原来心魔就藏在他身上,原来如此!”
疯丐忽然插嘴道:“封魔岭?你们说的那个人是天天坐着一动不动的那人?”
龚宁点点头道:“大爷爷他以自身功力镇守心魔封印,看上去是一动不动没错。”
疯丐心有余悸地对上鸿子道:“原来是那个人……”上鸿子也点点头,面色凝重。
龚宁看了看疯丐,又看了一眼上鸿子以及他手中的青霄剑,问道:“师叔,你可曾在鹰峰山下收了位徒弟?”
上鸿子点点头道:“是,我看那孩子天资不错,便教了他一些入门功法,你认得他么?”
龚宁从怀中取出那封珍藏已久的信,递给上鸿子道:“嗯,我二人已结为异姓兄弟,他可是对您念念不忘,只是干娘身体不好,他还得留在山上照顾干娘,才特意嘱托我,若是遇见您,定要将信亲手交到你的手里。”
上鸿子哈哈笑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他师父?”龚宁努努嘴,指了指疯丐,道:“他曾对我说过,一名疯疯癫癫的乞丐整日缠着他的师父争天下第二,想必就是这位老先生了吧?”
疯丐道:“呸呸呸,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叫我成性道人就行。”
龚宁笑了笑,对上鸿子道:“师叔,这么多年您一点都没变,还是那般年轻。”
疯丐道:“他这人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再过个几十年也老不了。”
龚宁问疯丐道:“那你整日跟着我师叔为何却像是比我师叔大了几十岁的样子?”
疯丐道:“小家伙,先别说我,说说你为何年纪轻轻满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