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也不还手,仍是立在原地,嘴上挂着一抹邪笑,与往日爽朗的他颇为不同。
壮汉一击未中,跳起身来,在空中转了个身,脚跟狠狠劈下,直奔龚宁后颈。
可龚宁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只是轻松惬意的朝前迈了一步,壮汉一腿劈在瓦片上,轰隆声中瓦片翻飞,竟然又被他躲了过去。
这一击好巧不巧,掉落之后摔得粉碎,竟有一块碎屑砸在那昏倒的胖子贺鸣脸上。
贺鸣被砸了一下,竟悠悠醒转,揉了揉那肥胖的脸爬了起来,抬起头正看见上面二人相斗,连忙捡起狼牙棒,踩着柱子便顺着原先掉下来的地方跳回房顶。
“喂,牛老三,这小子闭着眼你怕他作甚。”贺鸣大声道。
原来那壮汉牛老三此时正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与龚宁对峙,竟不敢上前了。
牛老三骂了一声:“呸,这小子邪门的很,你快和我联手将他拿下,老子裂云枪现在不在手中,打不过他。”
贺鸣拍了拍大肚子,笑道:“大爷我去给你捡,你好好和他打。”
牛老三脸憋得涨红,他哪里是因为丢了枪才打不过龚宁,就算他长枪在手,恐怕也会被龚宁轻描淡写的闪了去。
牛老三心下颇不情愿,冲贺鸣大声喊道:“算老子欠你个人情,你跟我联手先将这小子拿下吧。”
贺鸣这边走得极慢,就是等牛老三这句话。此刻听到牛老三大声求助,非常得意,回过头去奸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牛老三苦着脸道:“贺胖子,老子答应你了就是答应你了,你再不过来老子就反悔。”
贺鸣一溜烟功夫跑到牛老三身侧,二人并肩而立,一人高大魁梧赤手空拳,一人肥头大耳手持八丈狼牙棒,光是看着便令人望而生俱。
龚宁仍旧面不改色,紧闭双眼,脸上笑得更加邪魅。
牛老三与贺鸣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攻向龚宁。二人都是以肉体力量见长,打起来自然大开大合,风声雷动。
龚宁邪魅一笑,提着长剑迎向攻来的狼牙棒,却不硬碰,而是顺着狼牙棒的去势步步后退。待贺鸣这一棒力竭之时,龚宁却不放他,长剑绕过棒头,缠着棒柄,转瞬间又挂住狼牙棒头,轻轻朝自己身侧一带,与阿央只手抓长枪不同,这一带看起来却是飘渺柔弱,正是“沧澜剑法”第三式“缠绵悱恻”,这一瞬,贺鸣总算明白了牛老三为何要小心翼翼对付这白发少年了。
他这一缠、一挂、一带看似轻柔,力量却是奇大,贺鸣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泥潭一般不能自拔。
他不敢回头,嘴上大叫:“还愣着干嘛,快来帮忙!”
牛老三先前两次无功而返,现下非常谨慎,不轻易冒进,只是在一旁寻龚宁的破绽,本以为加上贺鸣,二人无论如何可以逼出龚宁破绽,可没想到贺鸣也这么快被这小子黏住,无法脱身,心中叫苦:“你叫老子上,可这小子防守的密不透风,老子倒也得能找到机会啊。”只是心中虽然是不愿这么贸然攻上去,但贺鸣此刻形式却不容乐观,只好踏进两步,五指并拢,化拳为掌,就要去拍龚宁持剑的右手。
哪知龚宁忽然将剑绕了个大弧,将身微微一侧,狼牙棒正是朝着牛老三打来的手掌上砸去。
牛老三连忙后撤一步,喊道:“贺胖子,你想砸死我是不是?”
贺鸣无辜道:“不是我砸的你,是这小子。”
牛老三骂道:“分明就是你砸的,这狼牙棒是在你手里,你当我眼瞎了么?”
贺鸣道:“你赶紧来帮我,这小子力气大得很,我都要抓不住狼牙棒了。”
牛老三却不为所动:“你想砸死老子,老子就先让你死在这小子手里。”
贺鸣有苦难言,碰上个这么没脑子的人,任谁来了也没用,此刻他虽抓着棒柄,可一进一退,都是随着龚宁长剑带动,若是撤手,兵器必然被夺,若是不撤,只觉得手下压力越来越大,眼见力不从心,心中暗暗着急。
正在此时,院中那女子清亮的声音传来:“老三,去帮胖子。”
牛老三见阁主发话了,恨恨地跺了下脚,骂道:“贺鸣,今天老子帮你是奉了阁主的命令,等打完了老子在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贺鸣连连点头,却顾不得说话,手中巨大的狼牙棒虎虎生风地朝着赶来的牛老三劈头盖脸地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