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派人杀死了?”
龚宁点点头,伤心道:“如果不是为了救我,长信本不会死,我和他只有师兄弟之名分,情谊却有如亲兄弟,他的仇我一定会报。”
胡先生低着头,身体拼命颤动,泪水不断滴落。他猛地抬起头,对龚宁道:“我俩卧薪尝胆,这些年为了取得魔主信任,不得不做了很多坏事,只有获得了魔主的信任,才能有机会找到他们的破绽,一举倾覆魔教。这些,这些只为了报师父、师门之仇,可如今,师父唯一的子嗣也……”
龚宁似乎也不愿多说这个话题,每次提到钟长信,满脑子都是过去身为东峰弟子美好的回忆,可如今这份美好却是那么痛彻心扉。
“赵公伯的郡主府有多少高手?”龚宁问道。
袁先生道:“赵公伯手下除了我兄弟二人,再无人能称得上高手,不过他本人却是厉害得不得了,我和老大在他面前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龚宁惊讶道:“他的实力有这么强?”
袁先生点点头,说道:“我们没见过他出手,但据我所知,右护法巫腾好似不是郡主的对手,你为何要打听此人?”
“这你就不必问了,此刻他可在郡主府?”龚宁沉声问道。
“在你们来袭前不久他刚坐轿回府,你们没有见到么?”袁先生诧异道。
龚宁恍然大悟:“原来先前乘轿那人是赵公伯?我们还以为是魔主韩墨呢。”
袁先生道:“韩墨今日一早就走了,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否则他一定会留在这里等穷奇的消息。”
徐召巨好奇道:“韩墨为何非要抓穷奇?”
袁先生苦笑道:“这些我们兄弟二人没资格知道,好多事情他们也不会告知我二人的。”
“那你们先前去涵月国抢的东西是什么?”阿央问道。
胡先生道:“是一封信。赵公伯很久以前就打算篡国,可手底下兵将不足,唯恐举兵政变失败,便命我二人去涵月国求见涵月皇帝,提出借兵之事,可涵月皇帝一直犹豫不决。我二人回去复命,赵公伯又差我们二人去涵月国作乱,抢夺呼延廷懋征兵信函,另有李猛烧杀抢掠,以此恐吓涵月皇帝,我二人再趁机去皇宫提亲,为涵月皇帝增加举兵信心,到时里应外合,恐怕大虞国九鼎易手。”
龚宁皱眉道:“可你们为何要暴露自己呢?若是让涵月皇帝蒙在鼓里恐怕真的会同意你们了吧?”
“暴露自己?那是老大想的计策,他本就不想让赵公伯成功,便要暴露我们。李猛是个粗人,脑子不太好使,老大和他说事情办不成回去没有好果子吃,肯定会被郡主责罚,不如就去将公主劫回去,逼迫涵月皇帝借兵给郡主,那李猛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他却想不到暴露自己激怒涵月皇帝的下场就是赵公伯再也没有机会与涵月皇帝合作了。本来依照老大的主意,并不会伤了公主,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那日会遇到那个可怕的老者,甚至还丢了一只手。”袁先生嘴角挂着一丝苦涩。
“那日将李猛救走的人是谁?”阿央犹记得那日有个黑衣蒙面人将昏迷的李猛救走。
胡先生道:“我们先前也并不知晓那人的存在,后来才知道是赵公伯派来监视我等,只是那日有那老者在,他也没敢贸然进入酒楼,对里面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也幸好那日忽然出现那名老者,我二人才得以蒙混过去,原本打算即便能劫走月帷公主我们也不会真的去做,只是在李猛面前做做样子,让涵月皇帝对赵公伯心存忌惮罢了,那老者突然出现,我们丢了一只手,回去倒也因此没受什么责罚。”
龚宁听完了来龙去脉,心中忽然有些过意不去,向二人深深鞠了一躬:“先前小子并不知你二人用心良苦,错怪二位,害你们损去一手,小子给你们赔不是了。
胡先生摆摆手,苦笑道:“公子,万万不可,在下担当不起,我二人这些年虽然不是嗜血成性,却也为了复仇错杀好多人,万万当不得公子一礼。现在勿吉分部被灭,我二人却安然无恙,这魔教我们是回不去了,以后公子若有用得着我二人的地方尽管言语,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嗯,龚宁在此先替天下正道谢过二位。”龚宁点点头。
众人议定了行程,匆匆赶回北安城,悄悄寻了家酒楼住下,夜里众人纷纷打坐练功,恢复真气,只待明日闯一闯郡主府,见一见那赵公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