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适合战斗,让我来。”来人正是阿央。阿央本想让龚宁出出气,可气还未出,反倒被惹出更多怒气,当下也不敢任着龚宁胡来,当即拦住快要失去理智的龚宁。
“阿央,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父母大仇,不共戴天,这个仇我非得亲手来报,你不要拦着我。”龚宁摇摇头,拒绝道。
阿央淡淡道:“你看看灵丰,他在为你念经,努力为你平定心神,叫你清醒着与赵公伯打斗,你还是不要让他的努力白费,何况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心魔必须由你们来铲除,所以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假如今日有人要死在这人剑下,那就让我先死。”阿央话语虽然平淡,可却像一道惊雷般砸在龚宁心海之中,令他幡然醒悟。
龚宁将目光转向灵丰,一段段梵音入耳,心中的愤怒也慢慢减少,眼神也不似先前那般暴戾。
“说什么胡话?不除掉心魔我怎么会死,我又怎么能让你死在我前面?哈哈,咱们一起上。”龚宁笑道。
阿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任何时候都坚定稳重的龚宁一般,还以微笑,道:“好,一起!”
徐召巨和上鸿子也恢复了一些,二人上前一步,道:“真当我们是老家伙了么?哈哈,也带上我们,这阵法就算是天罗地网,咱也给它破了。”
赵公伯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心中暗忖:“没想到自己在这刺激了这小兔崽子这么久,用言语激怒他心智,眼见就要成功,竟然被其他人三言两语给化解了,若是被他们四人联起手来,恐怕这阵法外围是呆不住了。”
赵公伯念及于此,倏地退入阵法中心,众人只见一团淡淡的烟雾将赵公伯遮掩,再一眨眼,赵公伯竟然突兀地消失了。
“一定是障眼法,大家不要心急,围在一起,小心一些。”四人背靠着背,紧紧挨着,侧耳细听身周的动静,但赵公伯似乎真的消失了,久久无声,而几人也已经越走越深。
众人每走一步便觉得心中的压抑多了一分,忽然众人眼前一亮,龚宁忽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木屋之中,屋内陈设粗陋,但却是十分熟悉。
这正是乾天宗东峰的木屋,龚宁怔怔地打量着周围,不知何时,竟来到了此处,轻迈脚步,忽然身体似乎有些不同,低头细看,发现自己竟又回复了十三四岁的模样,喃喃道:“我不是在和赵公伯战斗么?”
“吱呀……”木门忽然打开,一道人影夺门而入。
“师弟,你怎么不去练功?”此人年岁大约二三十,气息平和,显得极为稳重,正是龚宁的大师兄孟笔谈。
“师,师兄?”龚宁惊讶的合不拢嘴,不可置信地问道。
孟笔谈轻笑道:“怎么,早课都结束了,你还没睡醒呐?”
龚宁心中疑惑,道:“早,早课?”头脑中忽然生出一丝久睡不醒误了早课的愧疚,又暗自生疑,难道这一年来的悲苦,这所有的事情,竟都只是一场梦么?”
正在他疑惑之际,又有二人进了屋子,却是二师兄陈河与三师兄邵阳文。
邵阳文进了屋,走到龚宁身侧,笑道:“好啊,你小子竟然偷懒,躲在这里睡觉不去早课,我告诉师父去。”说着转身欲走。
“三师兄?”龚宁又小心喊道。
“干嘛?”邵阳文美滋滋地回过头,又道:“是不是想通了?”
“想通?我想通什么了?”龚宁纳闷道。邵阳文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是下山买糖葫芦了,还能是什么?”龚宁恍然大悟,才记起昨日与三师兄争执,要不要偷偷潜下山去买三师兄邵阳文最喜欢吃的糖葫芦。
一旁陈河憨厚道:“阳文,师弟脸色好像不太好啊,要不我下去给你买吧?”邵阳文摇摇头,道:“那就让他先欠着,我们先去玩。”
二人出了屋子,孟笔谈哭笑不得,这个三师弟最是顽劣,平时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软硬不吃,十足的老油条。他软声细语道:“师弟,你这几年功力不进反退,又惰于修行,这可不对,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你心情不好,不忍责备你,让我转告你,你没事可以下山走动走动,顺便历练一番,不过不要走得太远,月余归来即可。”
龚宁点了点头,心身都是一阵轻松,虽然还有些不太相信目前的所见所闻,可也渐渐对在自己身上发生那么多悲惨的事情产生了怀疑,也许真的只是一场梦吧?
突兀地,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那是上德子的声音。
“笔谈……你没事可以下山走动走动,历练一番……不过不要走得太远,月余归来即可。”
那声音忽远忽近,飘飘渺渺,难以捉摸,又变成了小师妹的声音:“好啊!三师兄你竟然偷懒,躲在这里睡觉不去早课……我告诉师父去……”
龚宁昏昏沉沉,仿佛溺水之人,抓着一根朽木浮浮沉沉,不知不觉间又昏睡了过去。
等龚宁一觉醒来,晨光熹微,龚宁辞别师父,踏上西峰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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