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苦苦相逼……我知晓自己道行差你甚远,但狗急也要跳墙,若你再下杀手,我拼了性命不要也当全力反击,必不让你好过!”
说到最后,冷醉尘语气中已有决绝之意。
文羡晴呆了呆,看着冷醉尘的脸,脑中只有他拼死一搏的话语,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片刻之后方回过神来,登时一股无名怒火自心底升起,这无耻小贼竟如此张狂,自己道行比他高,为何要害怕?
似是觉得刚才的发愣有些丢脸,文羡晴面上一红,叱道:“无耻小贼你休要狡辩,那日要不是你偷窥于我,我爹又怎会为难之下将我与你定下婚约,那我就领教一下你的道法,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与我拼命!”
说罢长剑一挥,手上又掐了个诀,剑身划出一个奇形,剑尖往冷醉尘身上一指,霹雳之声骤然响起,一道电光划破晴空向冷醉尘击去。
冷醉尘心头叫苦,只恨自己未带任何法器,空手相斗本就占了下风,冷醉尘说出那番话本就是想吓她一下,又哪是想真的与她拼命,生命如此珍贵,此刻吃亏大不了以后修得高深道法再找回场子,自己还有金丹大道要修,怎能英年早逝,哪知文羡晴却是任性刁蛮得势不饶人,自己一番话不仅没有达到效果,反而激起她相争之心,实在是得不偿失。
情势已容不得冷醉尘再细想,只得运起全身真元化于掌中,托住了那道闪现不停的雷电,一时之间,倒也还能顶得住。
文羡晴却是冷笑连连,心道我无忧阁紫府雷法威力巨大,又岂是你这修道不过两三年的小子所能抵挡的,念及于此,又在剑身上注入两分真元。
冷醉尘双臂一沉,压力骤增,他知道自己再也顶不了多少时间,没有办法,只得兵行险招。他牙齿一咬,运足十二分的真元大喝一声,双手一引,那道雷电直往陨石而去,同时冷醉尘拔地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向文羡晴冲了过去,同时一掌劈出,一股劲风袭向她。
文羡晴丝毫不现惊慌之色,他们之间距离尚有三丈远近,足以让她从容避过。只见她脚步一滑,已经右移了两尺,那道劲风从旁掠过,对她毫发无伤。
而冷醉尘在劈出那记掌风之时,前冲的方向已经改变,稍微左移,好似知道文羡晴会向右躲闪,就在文羡晴站定之时,他的身影已到近前。
文羡晴稍微有些吃惊,不知道为什么冷醉尘能够料敌机先,此刻已无暇再躲,但她仍旧毫不惊慌。
因为她手中有剑。
右臂一抬,长剑已稳稳的指向冷醉尘,剑上寒芒闪烁不定,只要他再前进半分,必被长剑刺伤,此剑名曰流云,是她爹文人凇所赐,乃由太乙精金所炼,是修道界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她很自信无人敢试其锋芒。
可她没想到,眼前这小子居然是个不要命的家伙。
只见冷醉尘稍稍右偏,却冲劲不改,直往剑尖撞去,“嗤”的一声,锋利的剑锋刺破金蚕丝织成的道袍,顺势而刺入冷醉尘左肩,如切腐土。
冷醉尘心头冷笑;“哼,小爷我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文羡晴又哪会料得到冷醉尘年岁不大,却会不顾自己安危以身试剑?但见他左手抬起握住剑身,不让长剑再刺进身体,右手一掌直向文羡晴按去。
文羡晴用力一抽,长剑竟抽不出来,心头顿时骇然,那可是断金切玉的神兵,天知道他是以多大的力量死死抓住那剑身的。
毫厘之间已不容文羡晴思考冷醉尘的疯狂,她双足轻点,飞身向后飘出,却不肯撤手丢下流云,于是带动冷醉尘一起飘起。
冷醉尘人还在空中,动作不变,而文羡晴却察觉到他嘴角似有一抹冷笑,那是一种阴谋得逞的笑。
也不见冷醉尘如何动作,右手一翻,竟然凭空多出了一张金色符纸,当文羡晴还在惊诧那张符纸是如何出现之时,冷醉尘已将符纸贴在了自己胸膛之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
两人由一柄剑连着,凝立于空中,目光交替之间谁也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冷醉尘左手因握剑而被划出的伤口正在滴血,那一滴滴血在空中突然变得十分缓慢,像是经过了许久的时间,才落在地上摔出了一粒粒血花。
那方才沉睡的一切在鲜血摔碎的时刻猛然间惊醒,冷醉尘的胸口闪过金光,一道三尺粗细的雷电发出耀眼的光芒,携着狂暴的力量从天空中劈下,正中冷醉尘的胸膛。
那……竟是一张引雷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