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打探得知,现在紫阳宗驻守人间界的是无非子,其人出身紫阳宗太阴一脉,他的师父天缺子曾是属下的师弟。”
暗影在向冷醉尘禀述之时,冷醉尘和月窈正站在靖川江边望着翻腾咆哮的江水。
冷醉尘问道:“此人修为境界如何?”
暗影答道:“无非子修行天赋并不卓绝,入宗已有一百七十余载,属下离宗之时他尚是神游境的修为,若属下所料不错,如今至多是化神境的修为。”
修行一百七十多年才是神游境界,这天赋确实不算高,冷醉尘点了点头,又问道:“他此时在无量观中?”
暗影答道:“没有,属下暗中听得消息,南边武胜府三才观有一个固元境的门人前日被杀,但是没有发现凶手,据传有些蹊跷,无非子已经前往查看去了,尚未回返。”
冷醉尘又问道:“那现在无量观中有无高人?”
暗影回答:“此时暂时掌管观中事务之人修为是神游境,还有两人是凝气境,其余均是灵徒的级别。”
冷醉尘没有再问,而是将暗影收回摄魂珠中,然后对月窈说道:“我思索了一番,如今紫阳宗门人被杀,无量观中必定小心戒备的搜查凶手,我也还没想好如何取得紫阳宗的信任,还是决定暂时还是不去无量观了,以免惹人生疑,待尘间事处理完毕,再寻个法子认门归宗。”
月窈回道:“也好,免得被人发现你天赋奇高,非要把你留下来不放你走。”
冷醉尘笑道:“正是如此,还是按原来的计划行事更好。”
二人没有再在靖川府逗留,而是继续启程前往长安。
……
武胜府,三才观。
观内后殿正中位置摆放了一个木案,案上平躺着一个身着灰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但此时已没有了任何的生息,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三尺之外还站着几个道士,当先一人身材高大,穿着金丝描边的华贵道袍,面色正有些阴翳的看着案上的尸体,其余几个道士恭立在他身后。
“不知仙师可有何发现?”身后一个老道士出声问道。
当先站着的人正是紫阳宗目前镇守人间界驻地的无非子,只见他冷冷的说道:“我在他死掉的地方仔细查看过了,现场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杀他的人下手很干净,应是修为高过他甚多,至少也是羽士级别的修士,他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沉吟片刻,无非子又说道:“他的尸体上没有任何伤痕,但是还留有一丝魂魄的残留,当是被亡魂伤魄的道法袭击,灵界之中最擅长此类道法的就是陷空山鬼城、酆都九幽城和黄泉一笑门三宗,当然也不能排除其他宗门或有此般秘术。我宗与这三个宗门正邪有别,素有嫌隙,其他小宗门想必也不敢招惹我宗,因此这三个宗门的嫌疑最大。”
他还有话没有说出来,其实他感知到那丝残魂上的特殊气息,其中透着森罗万象、地狱九重的阴冷之意,正是酆都九幽城的独门秘术,而剑南道与河东道相邻,两宗的人间驻地不时也有冲突发生,这样看来下手的应是九幽城的修士无疑。
虽然在灵界正邪宗门之间缠斗不已,杀伤难免,但是根据灵界万年以来默认的规则,为保持人间的平和,各宗门在人间界很少以命相搏,以往发生冲突大多是协商解决,为何这次会痛下杀手?这样一个只是固元境的修为而且还行将就木的老头又会产生什么威胁?
只是无非子心头还是有些疑问,对方为何会留下这么一个破绽?说不明显吧,修为稍微差一些修士的就不会察觉得出来,说明显吧,他来之后神识验察之下便发觉了这个问题,至少在道尊级别的修士面前是无法隐藏的。
看对方下手老道,应该不至于会有这种失误,是修为不够无法抹掉痕迹?是真的不够谨慎?还是为了嫁祸给九幽城?更何况事发之处在深山老林之中,另有紫阳宗的门人与死者相距并不算近,对方却连尸体都没有处理便逃跑了,这也是一个很值得怀疑的疑点。
可不要遭了别人算计才好,当然这些想法只在他的心中默想,没有说出来。身后的这些修士均是限于资质天赋修为难以寸进的外门弟子,告知他们也无多大意义,徒增惶恐。
想了想,无非子又问道:“他可有什么仇家?”
后面有一人答道:“师兄向来性格温和,并不张狂,极少生怒,平日潜心修道,也少在外行走,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仇家。”
无非子说道:“你身为执事,近日要约束门人,注意武胜府内的情况,若有人外出,至少要三人以上同行,不得分开。”
身后道士躬身答道:“谨遵仙师令喻。”
此时殿外有一人急行而来,行至殿内见到无非子立即说道:“禀告仙师,方才无量观中师兄传来消息,称博阳府和南川府有两名弟子被暗杀……”
“嗯?”无非子闻言脸上生怒,他没有想到这竟然不是个案,而是有针对性的刺杀紫阳宗门人,而且还四下布局,显然有所图谋。
他转身又对身后的道士说道:“你将在外的门人召回,最近就不要出观了,时刻小心提防,我怀疑有人故意针对我宗。”
说完又冷哼一声道:“我倒要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招惹我宗。”
然后袖袍一拂,大步流星而去。
身后众道士面面相觑,心有戚戚焉,他们非常清楚自己在修行界的定位,尽管在人间界称得上德高望重,受百姓如神仙般景仰,但在灵界大部分修士眼中实如草芥一般,遭遇刺杀并无多少反抗之力。只是紫阳宗门人万千,向来声势不小,一般修士不敢招惹,怎么现在有人专拣紫阳宗的门人刺杀,这其中有什么缘由,以众人的地位自是无从揣测了。
……
靖川府一处酒楼三层的包厢内,有两人相对而坐,默然饮酒。
二人衣着普通,并无特异之处,看长相放在人群中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坐于下首那人是个中年人,居于上首之人一眼望之是个青年,再看一眼又似中年,若闭目片刻再看,又像是老年,而看完之后在脑海中也不会留下什么印象,仿佛他的长相就是一片空白一般。
下首的中年人喝了口酒,默默的心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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