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水,你松哥!我就知道他得问我是谁,这家伙脑子有点不好使,东北人,还是个大结巴。
高中的时候跟我一起打架,他直接上砖头,把人脑袋瓜子给拍的血花四溅,差点没了命。
要不是家里有俩臭钱,估摸着现在得暴尸荒野。
呦……松哥,搁……搁……搁哪儿混呢?咋……咋想起来给…给…给我打电话儿?
我一般都不给他说太多话的机会,因为结巴,有点费电话费。
我单刀直入让他给我查查,然后给我发短讯就行,别打电话了,照他这么结巴下去,一个月工资不够交电话费的。
没等他说话我就挂了,他每回交话费至少是两百块往上,一通电话五分钟,他能结巴三分钟。
在等消息的这段时间,我又洗了个澡,这次,背上的东西不管怎么样,我往墙上撞,也不会再抓了,妈的,烦躁的厉害……
我擦去镜子上哈出的雾气,侧着身子看自己的后背。
我背上那快肉里已经扩散的跟地锅鸡里头贴的锅饼一样大,巴掌那么大……我的天。
而且肿起来的肉坨上,有五官的模糊形状,而且,已经高出皮肤差不多一公分的样子,那人脸也因此越来越有立体状观感。
我脑子突然嗡了一声。
因为这场景会给我一种视觉冲击力,老觉得我的皮肉下藏了一张人脸,而且……而且……它会慢慢的突出我的皮肉,总有一天,它会破开皮肉跑出来一样!
我大口的喘息着,我甚至有些站不稳。
我不能在这么等了,我必须得知道真相,我还不想死,不……我不能死!
我顾不得穿衣服就出了浴室,抓起电话想催催赵淼那家伙,不管如何,我都必须着手查清楚真相。
可点开手机却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
松哥,抵达洛彬山需要三个小时的大巴车,但是没有直达的,还需要转车,预计来回需要六个小时,以下是站点详情!
三水把在哪儿等路过的大巴车都给我列的一清二楚。
我当即就收拾了一些路上吃的,喝的东西离开了殡仪馆,为了安全起见,我去了馆长办公室,再请一天假。
因为我担心会有其他的意外发生耽误时间,那可是旷工呢,会扣很多工资。
馆长看了我一眼说,现在馆内也有人能替换,我多请几天假也行,我笑笑说了一声谢谢当即就背着我的背包准备启程。
谁知道华玲那丫头穿着一身白大褂,连工作时的口罩都没摘就追了出来。
她一把拉住我:你干什么呀,我准备明天请假的!
她急的跺脚,我说她:你请假干什么?我有要紧事!
我也有要紧事!华玲摘下口罩一脸牢骚的瞪着我。
可是我的假,馆长已经批了!我摸了摸鼻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笑看她。
她的要紧事,我真还不敢保证是不是去刨坟呢,连火化炉都钻,臭丫头,你就瞒着吧,大爷我哪天心情好了绝对不会忘记圆了你的梦。
哼!华玲嘟着嘴在原地使劲跺了一脚,气哼哼的回去了:“你给我等着!”
我转身走了五分钟拦了一辆出租车,顺着三水给我的地点前去。
殡仪馆一般都是建设在郊区外的位置,所以人流量比较少,出租车也理所应当少了许多,甚至天色一暗下来都没有出租车的半个影子。
有时候半夜打车,若是说去殡仪馆,估计,也没几个司机敢去。
我付了钱下了车,这里是汽车站,没有直达到洛彬山的大巴车,只能按照三水的站点,先到青阳县。
差不多下午三点半的样子,我登上了那辆前去青阳县的大巴车。
抵达青阳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的样子,我正准备去售票口询问一翻。
谁知道,这青阳镇的破车站就一位老阿姨在卖票,我排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的队。
先是询问了去洛彬山的车有没有,那老阿姨,不,我得喊奶奶,却不耐烦的说:
“一天只有一班车,晚九点,票价三十块!”
后头排队的人很多,我赶紧掏出了三十块钱递过去,随后,那年轻的奶奶就给票上盖了红印,随后递给我。
我攥着车票看着那锈迹斑斑的车厢,我不由得扶了扶额头。
看了看时间,还早,离开车站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才找到一家水饺店,还是自家营生。
一碗十二个水饺,才三块钱,还是农家院的东西比较朴实。
吃饱喝足之后,时间差不多,我上了那辆看着都让人心碎的车。
马达声响起,带动整个铁皮车厢轰隆隆的颤抖好几下,才缓缓伴随着啪啪的铁皮忽闪声儿驶出这小车站。
椅子是铁杆加三和木板合成的,板凳面都因为潮湿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