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说:
不过也是啊,你又没哥哥也没妈,你当然理解不了我的心情了,我警告你,我是看在月姐的面儿上才相信你这回不是杀人犯。
但是,你不要因此忘了自己是嫌疑犯,哼,反正,你不要坏了我的好事,你要是敢坏好事,我就……
我看着她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样,有时候女人蠢起来还真可怕:就怎样?告我弓虽女干?我知道,你有证据呢……哼哼!
我冷笑两声,懒得理智障,蠢蛋,拉开办公室的门就出去了。
可在这时,追悼会场那边传来一声声沉重的追悼音乐,我稍稍一愣往前台走了几步。
竟然发现方才那具尸体的死者家属已经都恭恭敬敬的站在火葬场的广场上。
然而,馆长以及馆内的礼仪小姐,捧着骨灰伴随着沉重的追悼音乐,一步步的走出了大厅。
死者家属赶紧上前迎接,撑起黑色的雨伞,遮挡住红布包裹的骨灰,直到将骨灰放入骨灰盒后,再转交给家属送终者的手上。
礼毕!
我有些疑惑,尸体不是失踪了吗?
这个时候,华玲也走了出来,就站在我身边,她也一脸愁容自言自语的说:
尸体不是不见了吗?骨灰是哪里来的?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嘟囔了一句,可脑子里却比方才旋转的还要快。
李大爷那痛苦纠结又怨悔的眼神出现在我脑海:老谢……老谢其实……其实是被火……
我突然头皮一阵发麻……或许李大爷想说的话就是老谢是被火烧死的,我心里突然袭来一股浓郁的震惊,恐惧,和担忧。
你去哪里?华玲揪了一下我的袖管,只可惜,我这个想法蹦出来的实在是太快了,根本容不得我深思熟虑,先查看再说。
我一头冲进火化室,发现火化室空空如也。
李大爷的报纸,茶杯,还有那旱烟杆子,都在桌上。
火化炉的门紧闭,已经进入冷却状态。
可是,就是不见李大爷的人影子。
我不知道我猜的是不是对的,只是这个猜想实在是太恐怖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承受不住这个可能。
小陈,其实……老谢的死,我是知道的,但是,我胆小儿,不敢说,现在恐怕……恐怕不说来不及了!
现在恐怕……恐怕不说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李大爷的话还在我耳畔一遍遍的响起,难道,真的没来得及吗?
我竟然感觉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掏空一样,我感觉眼眶被什么液体覆盖,灼热的烫。
馆长为什么会用尸体去饲养那鬼东西?不惜害了那么多人?
我想起今天馆长对于人员调动的安排,我紧紧握着拳头,我不想再拖下去了,结果我也不要了,身上的肉瘤就让我等死也行,我只想直接杀了他。
我使劲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深呼吸几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眼眶通红的从火化炉走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可我的手却依旧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呦,松哥,这是咋了?哭了呀?华玲不知死活的走进办公室,看了我一眼,幸灾乐祸的抱着膀子说道。
我目光一拧抬头看着华玲,压低声音怒吼道:滚!回去好好做你的女警!
华玲的脸色突然顿住了,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我不知道我生气时候具体是什么样子,总之,我印象当中,我生气的时候,连月姐都有几分诧异。
让你滚你没听见,给老子滚!我提高了嗓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吓得华玲一哆嗦。
她摸了摸门把手,拉开房门就跑了。
对不起华玲,如果你不走,下一个,就是你!我喃喃自语,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
我以为,我查到了线索一切都可以终止,我以为,我能扛得住,可现在,我快崩溃了。
我甚至无力的想到,月姐的男朋友,华玲的哥哥华智,根本不是出差的时候失踪的,而是和李大爷,老谢他们一样的下场。
我现在终于感觉,事情越是水落石出,越是会出现让人难以接受的答案。
如果可以,我真的宁愿没有来过这家殡仪馆,或者换句话说,如果我不是化妆师,我现在,或许正在老家陪着老爹下田种地。
我魂不守舍的接了一杯水,许久之后我才感觉自己的状态平静的许多。
这个时候,我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我抬眸之际与那人四目相对,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股好不容易平复的恐惧感再一次冒了上来。